思前想后,芜渠王也没想通这么做意义何在,回到大营之后,眼见着其他三营都鸦雀无声,根本没有敌袭的样子,他真是气得火冒三丈。
“这谁的兵啊?!这不是来恶心人吗?!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他边骂着,心里边盘算着,恐怕敌方还真是故意让他们难受来了,心里更是生气,便给将军下了令:“前营中营,再调左营右营各调一半人数,在营前等着,不许睡,给我准备好了,对方战鼓再响,便冲出去杀干净!”
“是。”
从他们这边看那边的人马,只能看到头两排的士兵。此时又是深夜里,只能看见是举着火把,带着盾牌,其余什么也看不清楚。芜渠王料定对方不会超过两千人,但还是谨慎起见,多加了五百人,准备一举拿下这他们。
果不其然,又过了一个时辰,芜渠大营前集结的人马各个都昏昏欲睡,却还强撑着的时候,战鼓又响了。
芜渠王虽然年纪不小,可被这事儿搅和得精神抖擞,听见战鼓一响,便轰轰烈烈地率人冲了出去。
对方还是如先前那样,眼见他们逼近,就开始后撤。
芜渠王大声下令:“给我追!”
这第三轮战鼓擂响,便是薛子钦他们定好的讯号。
薛子钦听见战鼓声响,一声令下:“冲!”一百人便疾驰在草原上,径直冲向芜渠后营。
巡逻兵此刻的作用基本为零,听见响动去查看,再到派出一人去报告,就这个时间段内,薛子钦带人早已经冲到了门口,速度丝毫不减,径直朝里冲。上级收到敌袭的报告,可此时应该往哪边请求支援呢?中营和前营空无一人,此刻就算是发现了,也毫无作用,更别说,他们还是三个营同时被袭击,都自顾不暇,更想支援别人。
与此同时,其他两队人马也冲了过去。不过他们可算是占了便宜,根本没想到,左右两营被抽调了一半的人出去,此刻营地里不过两百多人,而且还是各个都是前半夜都没睡好,这时睡得倒有些沉稳的士兵。周潇和郭林充两人,都是战场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将,此刻见状,便随机应变,没再管之前薛子钦下达的骚扰命令,直接率人冲进去,见人就砍,能点火的都点上火。
薛子钦这边就没有那么无法无天了,按照原计划,一百人驾马冲进去,直接开始四处奔跑,踩死的芜渠战士都不少。整个队伍,训练有素,一沾即走,绝不缠斗,时刻保持着机动性。
他一进去就在四处找,看见那带着牛角号的战士,正举着号,想要吹号预警其他营的人马,便是一刀劈上去,活生生把人手臂看了下去,再是转手一刀又插在那人胸口,他力道极大,直接捅穿,再抽出来,带出鲜红的血。
那芜渠战士都在休息中,哪能应对这样突发的情况呢?但还是有不少人拿起弓箭,远程瞄人。他们箭法确实了得,第一轮箭出去便杀了好几个薛子钦的人。
江也在人群里,一边挥刀,一边朝着粮草营跑,身后还跟着贾大贾二。贾大手持长刀,贾二却只拿了个火把,原因很简单,他们就是被赋予烧粮草重要使命的人。江也四处张望,如今这个情况,哪儿的守卫最多,那便是粮草所在之处。在一片打斗声和马蹄声中,江也很快便看到了依然站在某个大帐前,神色紧张的几个守卫——那肯定就是粮草营,不然除了芜渠王,还有什么如此重要,值得他们不去帮忙,而是防守的呢。
江也不知道的是,这些守卫哪儿是不想帮忙,而是被吓懵了。
本就是深更半夜,又被战鼓吵醒两次,芜渠王并没有下达任务,他们却被这三番两次的事件弄得很紧张,就连平时就值夜的守卫,也是精神不佳,被这一出一闹,那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只见他冲到粮草营正面,然后也不减速,直接冲了进去。那守营的战士看见马蹄疾驰而来,也顾不得那么多,纷纷
往侧面跳开,扑倒在地。无论怎么说,先闪开最重要。
果然如他所预料,就是粮草营。那营里堆着大批的粮食,江也的马鞍上挂着早就准备好的几壶灯油,他扯开盖子便一个方向丢一个,然后又快速调转马头,直接出去。
那几个守卫刚爬起来,刚想进去擒拿江也,救护粮草,江也正巧又调转马头出来,直接就撞上了,几个守卫再度闪开,又扑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他们赶紧起身想进去查看粮草怎么样了,贾大和贾二又到了,他们两是进都懒得进去,贾大驾马一把扯住那营帐的门帘,两腿狠夹马身,马儿吃痛跑得飞快,他手劲儿极大,拽着那门帘直接给拽掉了,那掉落的门帘还顺带盖住了两人,刚爬起来没一息功夫,又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