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也怪,两人之间有近十年的空白,半米的距离拉得很远,可读懂谢梓洲神色的每一处细微变化,好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理所当然。
反正口都开了,尴尬也尴尬了,鱼淼反而放松下来,口吻自然:“你这是去挖煤了吗,怎么黑了这么多啊,虽然也挺好看,够男人味儿,就是看着怪不习惯的。”
她紧接着迅速道:“我还是比较看得惯你白到反光到时候,白雪公主似的,是真好看。”
小姑娘一张嘴张张合合像把机关枪,神色自若,双手抓着奖杯来回搓,视线微飘。
一头长发快到腰际,浅金色,卷发披肩,妆容清淡,白色小礼服勾勒腰身,漂亮的锁骨展成一只蝶,肤色莹白。
精致的洋娃娃般。
你好。
好久不见。
谢梓洲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他抿唇,走近。
鱼淼还在不停胡扯,瞥见他靠过来,声音立马止住了。
他看上去没有明显的不高兴。
但情绪绝对说不上好。
鱼淼开始反思自己哪里说错了,然后发现,好像每一句都不太对。
谢梓洲在她身前站定。
高大身影微俯,黑眸幽幽地垂下。
“秒秒,”他缓慢说,“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说?”
男人弯下身,带着与年少全然不同的成熟与危险,又携着像少年一样闹脾气闹得非常表面的不悦。
鱼淼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谢梓洲。
不太习惯,下意识想躲。
像是看穿她的想法,谢梓洲低低开口:“别动。”
鱼淼企图挪动的脚步钉在原地。
抬眸看他,非常可怜地吸鼻子,小声为自己辩解:“我没动。”
嗓音糯。
谢梓洲一顿。
作茧自缚,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有点儿受不了。
两人挨得近,强硬拉近的距离仿佛在消磨时间带来的手足无措。
鱼淼鼻头倏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