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几个学生讨论的时候听见的,”周黎摸摸下巴,“有点儿好奇,就趁着现在谢梓洲不在,来瞅瞅。”
闻言,鱼淼直起身子,左右看看,确定谢梓洲没有突然出现,又坐下来,问周黎:“还有时间再聊一会儿吗?”
周黎战术后仰,一脸牙疼:“你这话说的,要是谢梓洲来了看见,肯定得吃醋。”
鱼淼非常自信:“没事儿,他来会发短信告诉我的。”
周黎半信半疑,半推半就,嘴巴的反应还是很诚实:“还想聊点儿什么?”
“唔……”鱼淼想问的太宽泛了,“就比如,谢梓洲在部队这几年具体过得怎么样?”
周黎艰难想了会儿,苦恼道:“你这个问题我也没法准确答啊,我跟他就是在那件事情之前都不熟,后来出了那事儿,就更不熟了。你要说光看表面,训练么,大家都一样苦。至于别的……他那个性子,你觉得我能看出来吗?”
“……”鱼淼被说服,“也是。”
她换了个问题:“那他和贺哥呢?你刚刚不是说贺哥对他特别照顾吗?”
周黎瘪着嘴正要遗憾摇头,忽然一顿,眉头一皱,还真想起来一件事儿:“你别说,我有个事情印象还挺深刻的。”
“什么事情?”
周黎问:“你知不知道,军校生入学后不仅不用交学费,每月还会发津贴?”
鱼淼点头:“知道。”
和谢梓洲重逢那几天查资料时知道的。
“所以每年考军校的,有部分是为了减轻家里的经济负担,条件更艰难一点的,还会用津贴补贴家里。这也算是常态。”周黎说,“谢梓洲家庭情况怎么样,没人清楚,他带去的行李也简单,只是从那些简单的东西上看得出来他家境不差。既然家境不差,在军校那种地方,什么费用都不用缴纳,他肯定也不会缺钱,对吧?”
鱼淼跟着他的逻辑链:“对。”
“但是,就这么样,我看见过他向贺哥借钱。”周黎放缓语速说。
鱼淼一愣:“借钱?为什么?”
周黎耸肩:“我也不知道。感觉当时那个气氛挺凝重的,不像笔小数目,我就没敢上前,走了。”说完,他斜倚着身子,看着鱼淼奇怪道,“你俩不是暧昧了十七年吗,这得青梅竹马啊,你也不知道?”
鱼淼也奇怪地瞅他,好像他没见过世面似的:“我俩是青梅竹马,又不是连体婴,暧昧期玩儿的就是一个距离产生美时的朦胧感,你这都不知道?”
“……”
周黎一噎,不太服气,环起手臂揶揄道:“这我还真不知道,没体验过。不过我知道一点。”
“什么?”
“暧昧期能长达这么多年的,不是怂,就是——”
“就是什么?”
一道低哑的男声轻飘飘地截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