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她藏起来。
永远。
即便他死。
-
从电影院出来吃过晚饭,两人回了家。
洗完澡,鱼昌戎开车送他们去机场。
离开前鱼昌戎叫住他们,下了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束花。几朵白雏菊,一两朵望鹤兰与康乃馨点缀,包装素简。
“你今天下午打完电话,你妈回来的时候就包了束花,和以前一样,”他又拿出一个小纸箱,把花束放进去,“拿去吧,免得弄坏。”
鱼淼接过来,朝离去的车尾挥了挥手,才拉着谢梓洲往机场里走。
“和以前一样?”鱼昌戎的话引起谢梓洲的注意。
鱼淼说:“初二那年你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她应该也不给你回来吧?奶奶总不能冷冷清清在那儿没人看啊。”
所每年她会去给谢奶奶扫墓。虽然不认识这位老人,但她是谢梓洲那凉薄的亲情里唯一的一缕温暖,鱼淼始终记得他有多在乎。
不过她只记得谢奶奶下葬的日期,所以每年都是10月5日去的。
谢梓洲微怔,手收紧了力道。
鱼淼有点儿不好意思:“但是后来我回了这里,就……没再去过了。直到上了T美才又去的。”
她一个人,鱼昌戎和何若怎么都不可能允许她出远门的,后来上了大学自己有钱了,也成年了,父母也就管不住她了。
每次去,她都会带一束花,就和鱼昌戎给她这束花一样。
周围人声喧哗,她的声音缓慢流淌,像光落在溪泉揉碎成透彻的玛瑙,躺在水底波纹晃动。
谢梓洲无言半晌。
心底涌上的陌生的震撼被渐渐荡平。
他从未想过,会有人记得这样一件小小的,与自己无关的,别人的事情。
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只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可鱼淼记得。
认认真真地,记得。
“秒秒。”
“嗯?”
鱼淼正从小挎包里翻身份证准备取票,听见声音抬起头,忽然落入一个拥抱。
谢梓洲抱得很紧,周围都是人,好几人打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