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一战,置喻言州于死地。
几人心下骇然,他们所处的这片土地,居然发生过这样的事,从前只是听说,而这一次,他们真正见到了。
这里的地势的确很容易被人埋伏,附近就有一座山,名叫天露。数座山峰连在一起,像一条盘旋的巨龙一样把这里环绕住。
凡是路过这里的人都会说一句“峰峦簇拥,怪石危立”。
不过山峰陡峭,也很容易暴露位置,但这里是埋伏喻言州一行人最好的地方,过了天露山,就是一片平坦,所以东平人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喻言州一行人踏过天露山,在这里阻断了扶海城所有人的活路。
扶海城发生这样的事,宣宗定然是要问责,而喻言州顺理成章地成了被问责的那个人,他也因此丢了命,这就是东平的计谋,他们的目的不仅仅是扶海城,更是喻言州的命,这招借刀杀人,用得太好了,以至于宣宗明知是他们下的套,却还是往里钻。
李迁看着他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试图开口唤回他们:“后面有人逃难到了这里,亲手建造了房屋,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生一些怪事,他们怀疑是与枉死的将士有关,直到有一日,有一个姑娘想不开,投井了,怪事就许久没有发生过了。”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吧。”海达从小就被“献祭”之类的言论团团包围住,越听海达越觉得这是自己骗自己的荒谬事。
“一个人或许可以说是假的,可如果两个人呢?”李迁咳了几声,胸腔积压一团怒火让他喘不过气,“卢佑有一个弟弟,夜里回来时不小心掉了进去,怪事也是好些年都没有发生过了。”
高文寻和容雁几乎是异口同声:“卢佑还有弟弟?”
“有。”李迁看着他们,“你们听我说完,死在井里的人只有他们三人,我即使信所谓的献祭,也不会用人命作为代价。前些日子有人发现村中的孩童玩闹归家的时间越来越晚,问了话也什么都不说,后面村民们只能把孩子看紧,不让他们出去,但这样的日子到底持续不了多久,有些人怕孩子出事,只能送他们离开这里,也的确是我们谎称孩童失踪。”
“弄了半天,孩童失踪是你们诓骗我们的?”高文寻一拍桌子,“你们为的到底是什么?为何不能明说?”
“不是不能明说,而是不敢。”李迁无奈摇头,“你们也知道了方鱼,她的死的确与卢家母子有关,也的确如传闻所言那样,是卢家母子逼迫方鱼嫁给卢佑,方鱼誓死不从,被关了起来,不过她不是抱着孩子投了井,而是自己跳了进去,我知道这件事后就把孩子接到了自己手中来抚养,后面有了这档子事,只能把孩子送出去。至于你们听到的声音,也是我们弄的,画像上的人是方鱼的姐姐。”
“不是。”海达犹豫道,“我怎么没听懂呀?”
“我大抵懂了一些。”江宴绪解释道,“你们这个地方不详,发生了一些怪事,有两个人投了井,怪事消失不见,你们认为这是所谓的献祭,后面孩童回来的晚,你们怎么问都没有结果,觉得怪事又发生了,这时,方鱼投井,怪事又没了,至于夜里的哭声和敲门声都是方鱼两个姐姐做的,能准确找到我们住的屋子也是你们透露的,只是你们是如何说服方鱼两个姐姐的呢?又为何要把真相告诉我们?”
李迁垂头,不敢直视他们:“因为方鱼的孩子和她两个姐姐都不见了。”
梁昭提高了声调:“什么?”
“我今日一早去看了,方鱼两个姐姐居住的地方一片狼藉,像是被人闯进来翻找一通的样子,可我们都没有听到声音。”
苏宁舟表情凝重,看向李迁的眼神中带有鄙夷:“那你们为何要弄这么一出?又是怎么说服方鱼两个姐姐帮助你的?”
“因为想要借你们的手查清楚怪事是怎么来的,但怕直接说出来你们不信,毕竟献祭这个事说出来太荒诞了。”李迁把话说出来,觉得轻松多了,“方鱼两个姐姐对方鱼本就没有太深的感情,帮我们也是说想要见见方鱼的孩子。”
高文寻仍旧和李迁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