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杨延昭眼中闪过一丝杀机,那日,进城之时便被这兴化城摆了一道,如今,来借机生事,欺辱他的下属。
这笔帐,是该清算的时候了。
在祝力耳边说道了两句,后者脸色愣了片刻,见杨延昭并无玩笑之意,遂提着狼牙棒跳下马车直奔那仍在大呼小叫的孔有礼而去。
指责着杜峰正是起劲,却突然感觉双脚离了地,不禁转过头,却见一身形健硕的汉子将他给提了起来。
这人,孔有礼曾经也见过,是祝家寨的,打起架来很是凶猛,本还是气势汹汹的他顿时焉了下来。
可是少许,便又来了气焰,因为孔有礼看到祝力身边并无其他人,只身一人,还敢如此嚣张,他好歹也是堂堂的一城主簿,六品官,怎么能在自己的地方丢了脸面?
怒气冲冲的扭过脸,对着身后随从比划着,那些人刚欲上前,那祝力将狼牙棒狠狠的往砖石路上一插,顿时石屑飞扬,数十名随从无一人敢动。
“大胆,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尔敢如此放肆!”
也许是极为的气恼,这孔有礼竟然对着祝力说出了中土话来,毕竟这是官廷所用之语,说起来,很是能体现他的身份。
“哼,你还知道自己是朝廷官员,竟然胆敢私吞税银!”
正叫嚣着,却听到一声厉喝,那孔有礼寻声望去,却见一相貌俊朗的少年走来,见到他,不由得心里猛地发起虚来。
与祝家寨的人在一起,而又敢这般的说话,铁定是前些阵子被抓去的转运使了。
可想到身后之人,孔有礼不觉得又多了些底气,冲着杨延昭道,“这位可是朝廷派来的转运使大人?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能乱讲,没有证据,你可就是冤枉了下官,这钱大人若是追问下来,怕是大人不好交代。”
看着自己的转运使司衙门,低矮破旧,门楣暗淡无色,杨延昭心中的怨气不由多了几分,伸手止住正要上前行礼的杜峰,嘴角裂出一丝嘲弄的笑意,“是么?那本官倒是要试一试,看看钱大人能不能到阎王殿那边给你讨个说法!”
说罢,移步上前,在那孔有礼满是不信之中,拗断了他的脖颈,继而转过首,对着处在惊恐中的杜峰道,“去写告示,就说此寮贪赃枉法,作恶多端,已被本官正·法,至于尸首,找个合适的地方悬挂三日以示众人。”
那杜峰愣了片刻,才从惊吓中回过神,忙领命进衙门中写告示去了,祝力也是未曾想到杨延昭会站眨眼间便将这平日里极为气很的孔有礼杀掉,呆滞了稍许之后,则是随手将尸首扔下,笑着道,“杨大人,杀了此人倒是为民除了一大害。”
摆了摆手,让祝力将孔有礼的那些随从抓了起来,这些人想来平日里也是为虎作伥,没少鱼肉乡里,也应当有所教训才是。
走到马车前,将罗氏女给搀扶下,虽然之前杨延昭不让她下车,但在车中仍是听到了些声响,待看到地上躺着的尸首时,罗氏女不由得的惊呼了一声。
好在她行医多年,也见识过了生死,心中不明白杨延昭为何要杀了此人,但肯定是有着他的道理,遂只是扭过头,不再去看。
而就在这时,听到动向的八妹等人也走了出来,见到是杨延昭,她与排风忙欢喜的冲了过来,眼中泛着红色,声音都带着哽咽,“六哥,罗家姐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鱼儿可是担心死了。”
笑着将两个小丫头给劝慰好,杨延昭走到郭淮身前,“少阳师兄打算在山上待上一阵子。”
“师兄性子喜山乐水,相比此处,山上确实是个好地方。”
郭淮瓮声应着,这些天,他一直约束着萧慕春等人,虽然面上很是镇静,其实心中也不好受,如今见杨延昭平安回来,也算是安心了。
没有见到林默娘,八妹自然有些觉得奇怪,不禁出声问道,“那林家姐姐呢?”
“寨子中还有些事情,默娘也留下帮忙了。”
“原来是这个样子”,八妹略有所悟的点着小脑袋,“林姐姐总是想着如何去帮助别人,这下,却是如了心愿。”
在八妹脸上捏了两下,转过脸,对满眼尽是欢喜的萧慕春等人笑着点头道,“你们做得不错。”
稍后,杨延昭指了指祝力,“这是祝大哥,以后与我们住在一起,萧大哥,今后你们当需以兄弟待之。”
也没有管萧慕春等人眼中的异样之色,杨延昭扶着罗氏女往衙门内走去,门口,除了去写告示的杜峰,其他几人在冯仑的带领下,恭敬的对他行着礼。
“这些天,我不在,倒是辛苦你们了。”
杨延昭轻声说着,他在祝家寨的日子,这兴化城中的知府等人肯定没少刁难,这些属下自然没少出力来拖延着时间。
“大人严重了,下官不敢。”
没理会这些略带惊恐的话语,杨延昭继续往里走去,打算好生的看一看这属于他的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