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被拒绝了,一时有些尴尬,还是常父勉强说着。
“宋姑娘,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之前是打算给金贵打个更大些的,现下只有这么点能力,就是……只是个念想……”
宋今瑶道:“可是你们念想的是李迎夏,我是被迫嫁过来的,与李家再无瓜葛,你们是李迎夏的养父母,是因莫鸿琛说你们老实本分,我才愿意接受你们的善意。但更多的,大可不必。”
几人听了这话,都不敢再说。
许久,常大郎才嗫嚅:“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宋今瑶摇摇头,让他们坐下,一一倒了茶水,才问:“五十两银钱数目不小,丢了这样多,可有报官?”
“报了,但官府也查不出什么。主要还是我们自己太大意了,那日不在家,钱才被人偷走的。”
宋今瑶皱眉:“官府都查不出来吗?按道理说一个村子就那么大点地儿,当天谁进出家里,总归左邻右里会有人看到。而且你们五十两银子,总不至于大剌剌摆在外头吧?这若不是熟门熟路,若不是知根知底,晓得你们有钱的人,谁能偷得到?”
“这……”常父常母都是老实巴交的人,大概是从来没想过这么多。
但常大郎到底年轻机灵些,原本对银子丢了的事情就有所疑虑,这下听宋今瑶这么说,便也有了想法。
“宋姑娘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其实我们拿了彩礼钱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却也不算少。原本那日我们出去做活,金贵和小贵在家的,后来他俩都出去了,这才让贼人寻着机会。可惜官差来人查,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东西来。”
宋今瑶扬了扬眉毛,看向常小贵:“你们家里有钱,人都跑出去了?心这么大的?”
常小贵垂头愧疚的说:“都是我不好,姐姐同我说了她要出去,但我给忘了,贪玩跑出去玩……姐姐以为我在家,也出去了,才让银钱丢了的。”
听到这里,宋今瑶心中有了猜测,常小贵是个孩子,这么大的孩子多半顽皮不懂事。但李迎夏已经十六岁了,知道家里有那么大一笔银子,出门的时候竟然不仔细看着?
而且村里人出去做活,忙那么一阵子就会回来,也就是说,家里没人的时辰并不算久。不久的时辰里要避着人摸进屋里,还要找到藏钱的地方偷走,这可不太容易吧?
当然,宋今瑶与他们也没那么熟悉,这些猜测藏在心里,并没有打算说出来。
还是莫正南犹豫着进来,不甘不愿的将手中的饴糖,放了一块到常小贵手中。
常小贵惊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道谢,就是不舍得吃那块糖。
宋今瑶笑着摆手:“小贵也不用这么客气,只是一块饴糖,这是我的友人带回来,原就是给孩子们吃的。”
“谢谢……姐姐。”常小贵小心翼翼的说,“可爹娘与兄长说了,我到这里该是舅舅,怎可要外甥的糖。”
他这么说也不错,原本与莫鸿琛定亲的人的李迎夏,常小贵是李迎夏的弟弟,按照辈分就是正东正南西西三个的舅舅。
宋今瑶哈哈一笑:“可是,你比他们大不了几岁,也还是孩子呢。”
又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宋今瑶看着常父常母蹒跚的背影,又看着常大郎看护父母弟弟的样子,心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