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浮正斟酌着对策,萧青远已重新躺回床上,帮她盖好被褥:“这么晚了,还不想歇息?”
云浮连忙转过身子,背对着他。
萧青远伸手把人转了回来。
“你……”
云浮话音未落,萧青远的左手已搭上她的腰部,右手放在她的发梢上。
云浮身子绷直,而萧青远突然止住了动作,并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云浮刚松一口气,萧青远的唇瓣如蜻蜓点水似的,掠过她的额头。
“睡吧。”
云浮瞬间睡意全无,身子绷得紧紧的,动都不敢动一下。
过了一会,她试着往里侧微微挪动,萧青远的手反而抱得很紧了。
云浮按捺住烦乱的思绪,干脆不动了。
没想到萧青远越来越不老实,不仅把脚搭在她的脚上,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腰间挪动,一会儿捏这一会儿捏那。
云浮的脸离他的胸膛越来越近,从萧青远身上传来的那股温热气息也越来越浓烈,终于忍不住打断他:“萧公子。”
“嗯?”萧青远声音有点哑。
“你答应了吗?为萧家留后的事情。”
萧青远见她没有睡意,动作越来越大胆,手缓缓往下挪:“嗯?”
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云浮身上冒了鸡皮疙瘩。
嫁给何璟匀的时候,她不过才十岁,到何家之前,人早就没了,她是跟一只大公鸡拜的堂。成的冥婚,自然也没有经历过床笫之欢,但这并不代表云浮不谙男女之事。
三妻四妾的男人数不胜数,要说他们每一个妻妾都喜欢,那是不可能的,大多看中的不过是女子的才貌和年纪。只要女子占了一样,就算没有丝毫感情,也会宠幸。
她在何家的时候,虽然从未与任何外男有过亲密接触,但几乎每一个见到她的男人,都会挪不开眼,林氏也经常骂她是狐狸精。
萧青远不喜欢她,并不代表他对自己的身子不感兴趣。换句话说,萧夫人下了命令,为了萧家子孙,萧青远自己也不吃亏,总会找机会与她行房的。
云浮不敢细想下去,推开萧青远:“我今天来葵水了。”
也不知道是萧青远力气太大还是她的力气太小,两人竟纹丝不动。
“无妨。”萧青远淡淡道。
云浮会错了意,连忙解释道:“女子来葵水的时候,是不能行房的。”
萧青远顿住,停了半响,才领会到云浮的意思,不禁哑然失笑:“你的身子还没养好,圆房的事情自是不急。”
横竖人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的,以后有的是时间,他不急于一时。不过,这么娇美的姑娘放在面前,不动一下,他看着实在眼馋。
云浮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不过听到他如此说,身子缓缓舒展了些,顺着他的话,道:“萧公子说的没错,我这身子,若是圆房了,总会扫兴的。再说我们成亲之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感情,匆匆行房,难免会觉得少点东西。以后相处久了,再行房也不迟。”
萧青远点头道:“娘子说的是。”
浸猪笼这个刑罚,在大琼国并不常见,不过他曾经听人说过,行刑的时候,会把偷腥的妇人放在河里浸透两个时辰,再慢慢把人沉入河底。她的身子这么娇弱,怎么遭受得住这个酷刑?现在又是寒冬,也不知道她的身子损害了多少,养上两三个月在所难免。
萧青远到底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又在平虎城那个狼潭虎穴生活了这么多年,忍耐力是常人无法比拟的。
这几晚见到云浮,他的内心深处就总是有个声音在叫嚣着,好几次都差点把持不住,恨不得一口把云浮吞下。
只是每当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他就会想到,当初那些送到自己府里的女人,什么类型的都有。其中有那么几个,便是典型的江南女子,长得娇滴滴的,走起路来,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倒,后来感染风寒,人就去了。
他怀里的姑娘十五岁了,曾经嫁为人妇,操持过内宅事务,可这不代表身子比那些娇滴滴的姑娘家硬朗。他要是乱来,损了她的身子,会舍不得的。
他的姑娘,应该是捧在手心里疼爱的,一分一毫的损伤都不能有。
越是压抑,身子反而越燥热,萧青远喉咙干涩,道:“方才母亲问我,我到底想做什么?以前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找到答案。不过见到你,便明白了。”
十年前,他想要仕途顺利,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名扬天下。后来家道中落,被奸人陷害,他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复仇。
直到四年前,他大仇得报,虽然没有坐上那个位置,但三国国君对他礼让三分,少年时的愿望也算是如愿以偿。只是当什么都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变得无欲无求,不知道该做什么,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少了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