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包子软乎乎的,云浮却没什么胃口,街道两旁的人太多了,她若是这个时候贸然下花轿,一定会引起萧家的怀疑,到时候等待她的依旧只有死。
云浮心里烦躁不安。
她并非没有想过要跑,只是迎亲的途中不管她去哪儿,安兰都仿佛知道她的心思,寸步不离,根本找不到逃脱的机会。可是再不走,进了萧家,就更难了。
沉思间,有东西毫无预兆地掷进来,砸到了后脑勺上,云浮疼得痛呼一声,抬手护着脑袋。
等痛意缓和些了,她抬眸,看见后面的车帘子破了一个大口子,座上有个酒杯,她拿起来,对着车帘看了看,眉头紧蹙。酒杯能准确无误地打进花轿里,可见武功十分了得。
有人在故意针对她,是谁?
云浮轻捻着酒杯的边缘,眸色暗沉。她有股预感,这场婚事不会顺利进行的。
云浮猜的分毫不差,下了花轿以后,安兰扶着她走过场,到了厅堂。她在屋里站了良久,始终没有听到司仪的说话声,而周围的宾客早就窃窃私语起来,交谈声不绝于耳。
“时辰就要到了,萧公子怎么还没出现?”
“听说前几天萧公子刚从平虎城赶回来,应该是在路上耽搁了吧?”
“婚姻大事岂非儿戏?其实并非萧公子耽搁了,而是他并不想娶亲,故意不回来的。我听说啊,娶亲这事是萧县令和萧夫人逼迫他的。不然也不会到这个时辰了还没有出现在金陵县。我还没见过,有哪户人家的新郎官是这样的。”
这次前来观礼的宾客有许多人本来就不喜欢萧家,有的还是萧家的死对头,碍着颜面,都来了,说话便没有任何忌讳。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司仪也急了,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看向高堂上的萧县令和萧夫人。
萧夫人憋着一肚子火,面色十分难看。众目睽睽,新郎官不出现,总得说点什么,萧县令头疼地揉了揉额头,起身拱手,一脸歉意:“各位父老乡亲以及远道而来的客人,实在是对不住。小儿公事繁忙,前天刚从平虎城赶回来,耽搁了时辰,劳烦你们稍等一会,先用些点心。”
话音刚落,门口有道声音响起:“新郎官到了。”
众人纷纷侧目,云浮也下意识侧过身子。
只见刚才萧夫人派出去寻人的那个小厮牵着一只狗进到厅堂,与云浮并排而站,对着萧县令和萧夫人行礼。
萧县令神色焦灼:“青远呢?”
那小厮浑身颤抖道:“老爷,夫人,公子说他有要事缠身,一时半会回不来。等会由他的爱宠暂替他和新娘子拜堂成亲。”
此话一出,宾客一片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