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听到这声音,并非幻觉,更像是真的从她内心深处传来。
他一脸诧然,难道她真是女儿身?不对,她心中所思,何其荒谬?她以为我要······
男子冷冷地说道:“虽然你救了我,但我劝你不要对我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穆诗涵感到既急又怒,猛地甩开他那白皙而修长的手,迅速站起身来,拍着胸脯大声说:“我可不是那种有特殊癖好的人,怎么可能对你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以为你长得英俊,就能让所有人都为你倾倒吗?在我眼里,你不过是个丑陋无比的癞蛤蟆而已。”
男子见自己的手被甩开,这才察觉自己竟一直握着她的手。
但听到穆诗涵之言,他眉头紧蹙,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是丑陋无比癞蛤蟆,那请问阁下又是甚么?”
穆诗涵嘴角上扬,露出浅浅酒窝,“我乃堂堂正正、相貌英俊、人见人爱的翩翩公子啊!难道你没看不出来?”
男子轻咳数声,手轻抚着伤口,“送你一言。”
穆诗涵以为他要夸赞他一番,笑意盈盈地凑近,“公子请讲。”
“人若无皮,天下无敌;树若无皮,必死无疑。”
受伤男子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穆诗涵脸色一沉,“癞蛤蟆,是我救了你,否则你早已命丧黄泉。我告诉你,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便让那些人将你抓去。”
孟熙闻此,心想她知道有人在追杀我,现下须先探明她真实身份。
思及此,孟熙淡然道:“我乃孟熙,并非癞蛤蟆。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我不可告知他真名。】
她连名讳都要隐瞒,且还女扮男装,她定是有意接近我,孟熙心中暗想。
穆诗涵脱口而出:“巧了,我亦姓孟,我叫孟五,在家排第五,看来我和公子本是一家人。”
孟熙冷哼一声,“如此巧合,你也姓孟?”
穆诗涵眼神闪烁,“自然,这姓名乃父母所赐,岂有虚言?看来我们确实有缘。”
孟熙心中冷笑,早晚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不过他所告之名,亦非真名。
孟熙看向穆诗涵,“今日你救我一命,我可允你一诺,作为报答。”
穆诗涵沉思片刻,轻启朱唇,声音如清风拂过湖面,淡然道:“此刻我尚未想好,待到将来有所需求,再让你报答亦不迟。”
“你且在此安心养伤,我与范宇尚有事待办。”
二人缓步退出房间,步入大厅,穆诗涵急切问道:“范宇,那静舍之中究竟何人居住?”
范宇恭敬回禀:“主子,静舍之中住着一位名为孙武的男子。此静舍原为一名姓吴的老者所有,六年前孙武以重金购得。”
“他家原住溪泉镇僻静处一间茅草屋,母亲刘氏生下孙武后不久,父亲因欠别人银子,一直未还,而被人活活打死。”
“家里便只剩下母子二人俩相依为命。直至十七年前,刘氏突然丢下了年仅七岁的孙武,投河自尽。”
“此后,孙武便独自守着那破旧茅屋,直至十六岁才离开,来到翼京,租了个小院,靠摆摊度日。”
“还有,穆府的秦姨娘,每隔十日便会来一趟。”
【他母亲为何会抛下幼子,跳河自尽呢?这孙武难道是穆谨之生父。买下这静舍价格不菲,他靠摆摊怎能购得?】
孟熙虽卧在病榻上,却也能隐约听到穆诗涵的心声。
孟熙暗自思忖,她与静舍男子究竟有何牵连?
孟熙暗暗记下了穆谨之、秦姨娘和孙武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