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五条悟】嘛……他被夏油杰放生了。至于原因是什么,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面对五条悟对于事件发展的询问,夏油杰含糊其辞,省略了自己之后是如何在【五条悟】手底下艰难求生的事情。回想起那几天的经历,夏油杰抹了把脸,深觉自己是被迁怒了。至于迁怒的原因是【夏油杰】还是家入硝子……“天赋,悟性,咒力量,再加上一点机会,聪明的咒术师就能在瞬间学会‘反转术式’啦!如果是杰的话,只要压力适当,说不定还能一鼓作气开启领域呢~”以上,为夏油杰根本不想复述的无良教师原话。一点儿也不想把自己有多么狼狈的事情描述给五条悟,好让他掌握黑料进而嘲笑自己。于是夏油杰用一句话便将自己学会反转术式的过程进行了精准概括:“总之,‘请君勿死’是个好能力。”生命濒临死亡的感觉是怎样的?这个话题顺着言语自然而然的从脑海里浮现,牵动了过往的记忆在脑海中猛地翻腾起来。夏油杰垂了垂眼帘,略显突兀的向五条悟的方向抬起手:“悟。”“?”五条悟行进的速度慢下来,疑惑的看向手主人的方向。夏油杰伸手。带着茧子的指节向下拨了拨友人的墨镜,夏油杰四指撑起五条悟垂落在额前的白色碎发,大拇指在对方左侧额角略微凹陷下去的伤疤处抚摸了一下。……果然位置是一样的。“干嘛突然这样,好恶心。”五条悟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抱臂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没什么。”夏油杰自然而然的放下手,眉目间带着一点恍惚,随后又很快的舒展开:“只是觉得你……能从那天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五条悟似是什么都没发现一般,他将墨镜重新推回原来的位置,又笑嘻嘻的靠过去,拍了一下夏油杰的后背:“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夏油杰也跟着他的动作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有些心情,他自己知道就好。这不是和之前一样对着同伴隐瞒自己心理状态和内心想法的行为,而是没有去将他们彼此之间的不言默契戳破,将内容披露在明面上而已。……生命濒临死亡的感觉是怎样的?那是只要体验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想拥有的感觉。尤其是对于仍有很多事情要去做的人来说,突兀的死亡只会让他们抱憾而去,死不瞑目。只是,如果这个人是悟的话,他的第一反应其实是他冰箱里还没吃完的甜品。那所谓的“人生意义”对他而言,不过是知晓目的地的旅行中一块不唯一的指向标。他在密不透风的黑暗房间中,从扭曲作呕的期盼中降生,眼中却盛下晴日的晴空,雨后的彩虹,和墙角中顽强绽放的生i命i之i光。·不久之前,在地下隧洞里。夏油杰在适应身体后,将已经失去反抗能力的特级咒灵花御用咒灵操术祓除。但由于自己做不到在众人的注视下,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吞食咒灵,夏油杰选择将咒灵球暂时放进袈裟的内兜里。他在一众咒术师警惕的眼神中又施施然的返回五条悟的身边,唯有略显宽大的袈裟留下一个冷漠的剪影。“我没有办法吸收已经成为受肉i体的咒灵。”夏油杰对于现在万众瞩目的情况,似乎是不解的歪头,然后给出了一个针对自己行为的解释。但咒术师们仍是缄口不语,只是其中的大部分目光偏移了夏油杰的所在。短暂的沉默后,空气中便传来这位死而复生的诅咒师的轻笑声:“如果我没记错,当时使咒胎九相图诞生的最恶诅咒师——加茂宪伦——是你的父亲?”当代最恶诅咒师对着被贴着封印符咒,似是乖顺立在一旁的胀相道。这种“同僚相见,惺惺相惜”的场面,着实令在场大部分隶属于咒术界高层的咒术师感到不适。但有立场显然偏移的五条悟在,那双带着警告意味的六眼一扫,他们也不得不暂时压下自己躁动的情绪。惹不起啊。一众非五条派的咒术师们心里泛起嘀咕。即使【夏油杰】的罪状罄竹难书,也没有人愿意在此刻顶着“最强”的压力去当这个出头鸟。回想一下他们顺着咒力残秽一路追寻过来所看到的景象,便觉脊背一阵发凉。不是每个人都有五条悟的实力,能在状态不佳的情况下,直面针对性极强的陷阱还能完美反杀的。唯一让他们现在比较庆幸的,就是五条悟在刚才的战斗后还没疯到底,看上去暂时还没有联合夏油杰把在场的别派人员全都就地斩杀,然后带着人宣告叛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