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还是听话的跟着赵溪午的脚步,他撵上赵溪午笑着跟她说自己也想去黑市摆摊卖东西。
赵溪午问他想卖什么?
“可以跟付建国一样卖衣服啊,从吴婶婶那里进货,妈,从上次我发现自己可会买东西了我还会说那里的方言,付建国都说我在的时候卖的可快了。等我摆摊挣了钱,我要给你买好多漂亮的衣服,让你每天都不重样……”
小栩听见了,也对哥哥说:“还有我,我也要,我也也要新衣服新鞋子。‘
”不给你买,上次妈妈买的新衣服,你穿出去一天就脏的不行。“
”我在没有,你乱说。“
’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知道。”
“哼,我不理你了。”
两人一路上拌着嘴,走到这个村子也就花了二十分钟,季峥小时候觉得这是很远的距离,现在走过去就发现其实还好。季峥按照郭爷爷说的位置走过去,郭爷爷说他亲妈嫁到这个村里的王家,还说他妈年轻的时候就想跟人在一起,他姥姥见季国锋这人有前途就将女儿嫁了过来,没想到他爸牺牲后,他妈就直接嫁给了这家人,这家男人一直没娶上老婆。
王家这个男人也不是好的,一家人一开始哄着季峥母亲手里的抚恤金,等到季峥母亲的钱都花完了,就露出来嘴脸了,还嫌弃他妈生不出来儿子,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儿。两人经常吵架,有时候还动手,娘家知道后也不管,怪她当初丢下儿子还拿钱给别人花。
郭爷爷说的时候还不忘感叹:“都是自己作的。”
季峥其实对自己妈妈印象一点都不好,小时候对自己总是很平淡,自己当回也看不出来,后来爸爸去世,她一刻都没停的收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自己想跟她一起,但是她旁边的男人说不要自己,结果她就头也不回的工跟着男人走了。
他们按照郭大爷说的,找到王家,这家房子是用砖头搭建的,看着要比附近的房子要好很多,他们家也有院子,但是很矮,季峥一眼就能看见院子里的一切。
这会儿是中午,大家都刚从地里过来,井边有两位老太太蹲着洗碗,两人有说有笑的,看到他们,还好好奇的看了一眼。
季峥看着她们,想从她们其中一个脸上看出点什么,不过看了很久也没有熟悉的感觉。
其中一个老太太没忍住问:“你们是来找谁的?”
季峥没说话,赵溪午笑着往前走了一步,问老太太:“请问这是李长平家吗?”
两人皱眉看了对方一眼:“我们这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我们家也不姓李,你们应该会是找错地方了。”
赵溪午听不懂这里的方言,她看向儿子。季峥也上前说了一句:“没有吗?难道是我们找错了?不应该啊,我大舅家里应该就是这个村的呀。”
“你大舅是什么村?”
“李家村的。”
“错啦,我们这里是王家村。”
季峥皱眉,有些苦恼:“啊,那是我们有错地方了。”说着叹了一口气,接着对两人说:“大娘,我们走了一上午了还没喝水,能不能给我们一碗水喝?”
其中一个老太太看着季峥高高大大的,再看看这几人穿的衣服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块补丁都没有,她想了想,就往屋子方向喊了一声:“老大媳妇,端碗干净的水出来——”
屋里传来一声应答,没一会儿就出来一个瘦弱的女人,还端着一碗水,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女孩,看着有七八岁,头发脏脏乱乱的,身上的衣服也很宽大,上面还有补丁。
女人往这边走过来,走近了,就看见对方非常苍老,脸上都是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季峥在女人走近的那一刻,他就认出了人。
他沉默的接过碗,先是递给了赵溪午,赵溪午也不客气先喝了两口,季峥又给弟弟妹妹两人喝。
老太太对着女人没好气的说:“你死脑筋啊,让你端一碗你就真端一碗啊?我就知道你抠,多一碗水都不给。”
女人低着头不说话。
季峥也看到了,他抿了一下唇,等弟弟妹妹喝好,他把剩下的一饮而尽。赵溪午对着老太太笑:“够我们喝了,真是谢谢你们了。”
老太太见赵溪午这对自己说谢谢,笑开了花,热情的说:“没事,再喝一碗吧,水又不值钱。”
“不用了,谢谢你们。”
季峥看着对面站着的女人,女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向季峥,对上季峥的目光,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皱皱眉,想在仔细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