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呆瓜聪明。”裴风不算夸地夸了一句。
将小孩儿放置在椅子上,前头看还激动难耐的脸,立时“唰”地耷拉下嘴角。
十分不爽。
他打量着眼前的傅锦梨。
呆呆乖乖地,一双眼睛茫然又软乎,总的来说天真无忧。
想必是傅应绝如珠如宝地护着,才叫她在这大染缸里皎洁无瑕。
反观他!
奶奶的。
一入宫门深似海,瞧瞧短短几日都给他摧残成什么狗样子了!
看着一头雾水,目露疑惑的漂亮小孩儿,脸臭了几息,不知想到什么,又“桀桀桀”地发出怪笑。
搓着手,“总算落到老子手上了。”
嗓子压低,粗声粗气地,像是豁口的破罐子。
一张嘴面相都变了,狰狞得很。
傅锦梨瞪圆了一双眼睛,觉着这样的裴风十分新奇,专注地盯着他。
圆滚滚的瞳孔里清晰倒映着裴风的身影,好像满眼都是他,很容易叫人心软。
但裴风现在心硬如铁,犹不动摇,而是提高了声音——
”你说!“
小孩儿揣着胖手,也学着一副很是凶狠的样子,龇着牙配合他。
“好!小梨子说~”
“你爹是不是想金屋藏娇!把我关这么久,当初说好的叫我天天见着周将军呢?”
裴风悲痛万分,捶胸顿足,“毛都没见着!”
气昏头了,金屋藏娇都讲得出口,也不怕某人听见了,真叫他当个货真价实在的“娇”。
“见不着哇,毛都没见着~”
他显然是问错了人,傅锦梨非但没答,还跟着一句一句地起哄。
捏着小拳头,见着裴风炸毛,她好像很开心,以为是在跟她闹。
“周意然是梨子哥哥,小梨子的哥哥,找他干森么~”
“我米有金子,小梨子,穷瓜蛋!”
这才叫真正的油盐不进。
可裴风心头有自己的成算在,没放弃,开始软硬兼施。
道,“放我出宫,算我求你。”
“嗯嗯,小梨子不上学,就没有出去。”
“你忍心看我在宫里头守着你爹,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