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听一下你的解释。”他轻轻凑近她耳边,眼眸眯了眯,一丝阴佞悄然泛开。她别开视线,躲开让人发怵的阴寒。“如果那天不是有人在寝室外面和侍卫发生争执,那么我很容易得手,不会被那个人把到手的东西抢去。”“你的意思是说,那天先到寝室的人是你,是你发现那个画像,打开后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情势所迫,所以不得不放弃。是这样吗?”“你……”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他准确无误地说出那天发生的事,清晰得仿佛他就在现场一样。难道……那个从外面撞进来的人是他?“你没必要知道那个人是谁?”他接收到她揣测的眼神,阴蚀的眼底尽含一丝得意。“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已经得到了那个羊皮卷。”那个人果然是他派来的,那么羊皮卷上到底有什么,会让他挖空心思也想要得到。她困难得做出一个深呼吸,他擒在脖子上的手依然没有要放松的意思。“事到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我很好奇,可以告诉我那个羊皮卷上画的图到底是什么吗?”“当然可以告诉你。”他泛起一丝阴柔笑容,低笑了一声。“不过我怕说了你也不明白。那上面画着一个叫做‘船’的图,把关于造它的详细过程都画在上面。”船?船的构造图?对哦,得到船的构造图,不就可以和外面的世界联系了吗?这个人野心勃勃,千方百计得到它,应该不止这么简单,肯定还有更深的秘密。这个古老而落后的国家四面被圣湖包围,统治者为了巩固政治野心,禁止统治下的平民和外界接触,严密保守着羊皮卷上的秘密。纸包不住火,这个王室里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还是不小心被神秘人得知了。由此看来,这个神秘人要么在王室里按插了内线,要么他本身就是王室中人。只有这两种情况才能探听到这个王室绝对核心的秘密。她忍不住开始猜测他的身份,从古至今,一些人往往不择手段得到某些东西,不外乎有两种目的,无上的权欲或是耀眼的金钱。他盯着她恍然陷入深思的表情,陡然收紧她的咽喉。她顿感呼吸困难,惊叫出声,冰冷的唇一下噙住毫无血色的双唇,堵住她的声音,牙齿用力啃噬着柔嫩的唇,咸涩的血腥传递在唇间。他……怎么能这样?此时她心里充斥着强烈的恐慌和羞耻,放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大力推开他。“你……你干什么?”她狠狠用手背抹去唇上不属于她的味道,微喘着气息。“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随便吻我?”“你现在是皇子殿下的专宠,所有皇宫里的人都在议论你,我的奴隶。”他森寒的眼眸半眯起,流出一丝轻狂的邪意。“我只是想试试你的味道,看看让莫帝森&8226;奥格乐维特那么着迷的魔力到底是哪里?”“你……你无耻。”她气得双肩颤抖,一股浓浓的耻辱感笼罩住她。她原以为这家伙只是外表冷酷无情,想不到骨子里竟也是这样让人心生厌恶。“怎么?”他冷笑了一声,言语里充满了讥讽之色。“同样是男人,莫帝森&8226;奥格乐维特能碰,我就碰不得吗?”“你……你不要乱讲。”她瞬间张大了水眸,暗暗心惊,这人太可怕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些。莫帝森轻薄她都是发生在寝宫里的事,应该不可能被外人知道才对。“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他嘲弄的声音再次响起,“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还不知道你是女人,所以顶多就是吻你、搂你、抱你,还没有深入……”“不要再说了。”她捂住耳朵,因恼怒而脸涨得通红。“你……无耻……”“我无耻?”他反常地没有发怒,冷眸里闪着阴残的讯息。“只要是他所拥有的东西,我都要得到,权力、地位,还有心爱的女人。”他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被她扭头躲过了。“你恨他?”她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要把一个人的所有都抢夺过来,除了恨,她想不出别的理由。“恨?”他冷冷咀嚼着这个字,露出一丝残佞的冷笑。“我已经快不认识这个字了,你……再一次提醒了我。”她揉着刚刚被他捏得发痛的咽喉,不禁翻了个白眼,依她看,这家伙八成是疯了,彻头彻尾的疯子,恨意塞满了他的胸腔,已经把他变成了另外一种人。“我的东西呢?”她摊着双手,向他索要。她今天忍受了他这么久,完全是看在那两个东西的份上。他微一侧头,低沉的声音响起。“纳罗。”随着他话音刚落,纳罗的身影悄然从黑影中闪出来,手上拿的正是她的背包。正文揭穿身份她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背包,还不忘记自己最心爱的东西。“我脖子上的吊坠还没给我?”他皱起眉,眼神微冷了几分。“那个是你答应做我奴隶的信物,当然不能随便给你。”“不行,你一定要给我。”她显出强硬的态度,向前迈了一步。“我既然答应过你的事就绝不食言。”他低着头,来回踱了两步,看得出他在思索。“要我给你也可以,不过你另外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好,我答应。”她不经思考,满口答应,暗自祈祷这次别又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他语调愉悦,大手一扬,她眼明手快,连忙接住他抛过来的东西,紧紧攥在心里。抱着失而复得的背包,一路躲躲闪闪回到寝宫,她悄悄把背包藏在了床下面。这时,维娅特走了进来。“维娅特,你来的正好,你们皇子殿下还没回来吧。”她扬起笑脸,厌恶地扯了一下头上的假发。“我全身都粘乎乎的,好些天没洗澡了,你去安排一下。”“好。”维娅特脸色微微泛白,转身的动作有些生硬。“维娅特,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安妮关切地一把拉住她,观察着她不同寻常的脸庞。“没有,没有。奴仆下去准备了。”维娅特大力摇头,欲言又止,眼神总是带着惶恐瞄向某处。望着维娅特跑出去的身影,她不禁有些疑惑,她让维娅特在私底下不用在乎身份,现在她突然自称奴仆,这也太奇怪了吧。她看了看四周,没什么异样。只是与大床相对的浴池旁多了一面偌大的紫红色绸缎蒙成的纱幔,影影影绰绰,重重叠叠,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正准备走过去看看,这时外面响起了脚步声。维娅特领着一些侍女进来了,侍女们开始在浴池旁忙碌着,注入热水,在热气腾腾的水面上撒上幽香四溢的花瓣。准备好一切,侍女们弯腰退下了,安妮在维娅特耳边轻声交待让她在外面守着,万一看到莫帝森远远过来了,就让她赶紧进来汇报。到时候,她在那家伙进来之前,动作利落,赶紧穿戴整齐,应该不成问题。维娅特脸色有些不自然,略显紧张地点点头,随后出去了。安妮拂开浴池旁飘着的纱幔,把假发刚拿开,随着她的动作,一头柔亮的水银色发丝如飞瀑般扬起,温顺地披垂在身后。脱下身上的男装,她踩着大理石台阶,小心避开脖子上的伤口,缓缓浸入浴池中。肌肤嫩滑如凝脂,每一寸水珠接触过的地方都泛着晶莹的光泽,高温让雪白的肌肤呈现一种淡淡的粉色。她轻轻掬起一捧水,浇在身上。“好舒服。”猛然想起现在不是享受的时候,万一那家伙现在过来,那可就糟糕了。她正准备从浴池起身,恰在此时,她耳尖地听到浴池旁有些声响,似乎是一些轻微的脚步声。“维娅特,是你吗?你怎么不在外面守着?”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她感受到空气中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透过浴池边飞舞的纱幔,她看到对面紫红色绸缎蒙成的纱幔被撩开了,她此时最害怕看到的人一脸阴鹜的表情,正一点点向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