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别的,只因这会季烟就在德国慕尼黑。
他过去负责这个项目的话,假如命运垂怜,他指不定可以见上她一面。
命运垂怜。
怎么会想到这四个字?
王隽手挪动鼠标,叉掉邮件页面,关了电脑,起身走到客厅倒水。
窗外白雪断断续续飘落,他拿着水杯站在露台廊檐下,静静地看着。
深城是座终年不下雪的城市,而季烟很喜欢雪天,有年冬天她去北城出差,连续更新了好几天的朋友圈,每次都是和雪景相关。
德国这会银装素裹的,她开心吗?
次日晚上,下了班,王隽没回自己的住处,而是回了一趟老宅。
这半年多以来,他秉承一开始的承诺,三不五时回家一趟,但也仅限于回家吃顿饭,至于住,一次也没有过。
一开始,王崇年很是生气,易婉茹倒是平心静气,在她看来,王隽能回来已是一种让步,其他的就交给时间。
她劝王崇年,做什么事,总要讲个循序渐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如此闹腾了几次,王崇年总算安静了,没再提让他回家住一事。
今晚,照旧是一家人安静用餐。餐后,王隽陪着父母在客厅坐了会,临近十点,他起身要离开。
易婉茹难得叫住他,说:“外面雪这么大,恐怕路不好走,还是在家住一晚吧,这边离你公司不算远。”
他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书的父亲,默了默,点点头。
房间还是原来的模样,书籍、画作、摆件,都没有变过。
洗完澡下来,客厅只剩王崇年一个人。
王隽叫了他声,倒了杯水,正要往回走,王崇年出声。
“等一下。”
他停步转身看过去。
王崇年摘下眼镜合好放在盒子里,看了看他,说:“我和你妈妈都很关心你的个人问题。”
王隽嘴角牵了下,摇摇头:“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打算结婚。”
“那位季小姐呢?”
话落,王隽眸色一冷,倏地朝他看去。
灯光下,王崇年脸上的皱纹很是明显,他用手摸了摸扶椅,叹了口气说:“你怪我暗地里查你,可你恐怕忘了,无论在你看来我是如何失败的父亲,我始终是你的父亲,你的事情我一直在关心。”
王隽不作声。
王崇年默了默,又说:“据我所知,季小姐是你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位来往的女生。”看着儿子猝然皱紧的眉间,他说,“你放心,我没查她,你厌恶的事情,我尽量不做。我上回说的话是认真的,季小姐家里情况如何,我和你妈妈都不在乎,只要你喜欢,我们都支持并尊重你。”
父亲的一番肺腑之言其实很出乎王隽的意外。
尤其是不看中女方家庭背景一事。
毕竟,王崇年是相当计较门当户对。
他和易婉茹的婚姻就是建立在家族联姻上,强强联手才是他们所看中并希望的。
王隽记得早在读高中时,王崇年就在往来朋友中给他找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