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晏也挺搞笑,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风暴的中心,每天我行我素,驰骋各种竞赛,都说她好学,熟了才知道是为了奖金。
乔潇也不得不服,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美人的最高境界,是美而不知。
不一会,张辉老师就来了,一个暑假不见,张老师有点黑。
乍一走来,乔潇都没认出来。
好在林晏晏反应快,立马站起身,叫了一句,“张老师好。”
考古文博学院的生源本来就有限,小姑娘更少,他们这些老师像护幼苗一样护着这些小崽子,就怕一不小心又被拐走一个。因此,每个学生的名字,老师们都记得顶清。见两个小姑娘都躲在屋檐下,张辉老师举着手里的小红旗就笑眯眯地朝她们两人招手,仍是满口固原口音,“来,乔潇,晏晏,你们先去大巴里等。”
林晏晏觉得很神奇,这么多年混迹首都都能乡音不改,怎么做到的?
大巴浩浩荡荡往北京西站开,张辉老师扶着座椅站在前头讲注意事项,十分详细,十分洗脑,“出行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安全记在心,幸福你我他。”
除了江洋,满座学子都不可置信地看着张辉老师,不想他这么慈爱友好的面容之下是个唐僧。
每组实习的队员都是抽签决定的,他们组包含文物与博物馆学专业与考古专业的同学。
组里的同班同学,只有她,乔潇,以及刘淼。
刘淼和她不太对付,而且,又耿又直。
大家都在憋笑,只有刘淼问:“所以,张老师是为了我们的安全,担心我们从上铺摔下来,才给我们买的硬座票么?”
这个刺头,不高兴全写在了脸上。
张辉老师的表情有一秒的僵硬,但还是笑眯眯,“坚韧不拔的意志有助于你们走接下来的人生路嘛!”
考古系的同学哀嚎,“到乌鲁木齐要三十一个小时啊,张老师!您让我们坐着去?这是受刑啊张老师!”
张辉老师老神在在,笑得更是和蔼:“没事嘛,张老师和你们一起受刑。”
“我们哪能和您比啊?我们这些独生子女都是祖国培养的弱鸡啊!坐三十一个小时到乌鲁木齐再去通古斯巴西,我们不用挖方了,我们可以直接往方里躺尸啊张老师。”
没想到考古系的同学这么逗,林晏晏有些乐了。
张辉老师依旧笑,“当年晋周处墓里发现铝制腰带,让研究的同僚们激动半天,还以为晋代就会制铝了。后头再一看,才发现是盗墓贼留的。你躺在方里,就是给后人添麻烦,还是算了。”说着又提醒,“你们不严谨啊,不是三十一个小时,是三十一个小时十六分。不过没关系,岁月如梭,一眨眼就过去了。”
林晏晏听了笑,推了推前头坐着的江洋学长。
江洋在考古文博学院十分有名,一直以来,考古文博专业就不太受人待见,甚至受到歧视。所以,历届考古文博学院的学子,都有中途放弃转系的逃兵。
唯独江洋反其道而行,他从前途光明的新闻系转来了前途暗淡考古系,来了就没后悔,考研也依旧选了考古文博学院,拜在了张辉老师门下,一门心思扑在了动物考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