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松斟酌了一下,“我与您认识多年,您是什么性子我很了解。您和陛下这一路走来,开始并不是出于自愿,但您与他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你们对彼此的感情如何,我们外人都看得明白。虽然您从来没对陛下说过喜欢,但您做的每一件事,包括您回皇城之后所有的决定都是为了陛下。”
杨凤霖掀开被子,披了外套下床,门口九毛拿着药小心往里头看了看,没敢进来。
杨凤霖走过去将门关好。
赵长松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他,“按着他一贯的性子,您不愿意他大可以把您困在他身边。但他没这儿做,他让您自己选,您是去是留他都不会说半句。他将自己困在了原地,看着您离他远或是近,他的心痛不舍都自己担着,只想着您能好。”
杨凤霖坐在沙发上,盯着小茶几上精致的茶壶,“当年他要脱皇籍,是真的想要抛下一切带我离开?”
赵长松笑笑,“他不想您被皇室所累,知道您不喜欢皇室的生活,想带您离开。他当时心里就爱惨了您。”
杨凤霖手指头摩搓着茶碗上光滑的碗口,突然抬头看着他,“他要怎样将我留在亲王的位置上?”
一早,议长就进了皇宫。
“听说陛下您病了,可得保重身体啊。”
厉染看了一眼陈震,陈震从厉染的案桌上拿下来一张纸,将纸递给议长。议长看了两眼,小心折好,“陛下这是决定了?可您正当盛年,要立小皇孙为皇储总要有个合适的理由。”
议长轻抬眉眼,厉染不疾不徐的开口,“当年我在伽蓝殿修行十年,为民祈福曾经发过愿,今生不近女色。”
议长交叠放在腹部的手轻轻拍着“可这……”
厉染打断他的话,起身走到他身边,“当然这个理由还不够,我想怎么令这个理由更合理,议长是这方面的专家。”
议长嘴角忍不住**了两下,这回是连笑都装不出来了。
杨凤霖在杨家住了三天,第四天应扶林来了。不为别的,他就要出发去西南了,来向杨凤霖道别。
进了杨凤霖的书房,杨凤霖手里拿着账本,眼神却没放在上面,也不知道想什么,一直在发呆。
应扶林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在,终于忍不住,“你在想什么呢?”
杨凤霖肩膀一抖,抬头看应扶林时目光还有呆,“你怎么来了?”
“我明天就要出发去西南了,和你说一声。下次我回来可要明年了。”
应扶林拖了一把椅子坐他对面,杨凤霖伸了个懒腰,将账本扔在桌上,“你怎么知道我在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