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他五年前开始跟着梁文隽打理家族生意,这是工作的常态,忙到下午三点周楠让他接了个电话,他这才想起家里有个小朋友,他几天未归也不知道庄深怎么样了,但翻看手机连一个短信也没发来问候,嗤笑一声丢开手机,真是个没良心的。
梁琰说的已经报警,自然是哄庄深的话,但东西确确实实没丢,魁老大的手下到临市躲了两天风头,这会儿把东西送了回来,周楠拿不定主意,梁琰看着文件头也没抬,说扔了吧。
周楠:“他的那些画呢,魁老大说看他宝贝得很,也不要了?”
“我要来做什么?”梁琰签下两个字,钢笔一顿多了个墨兰色的点,又叫住周楠:“你等等,都画了些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周助理古怪的抬了抬眉,把魁老大拍的一叠照片放他面前。
梁琰瞧见他挤眉弄眼就差把‘看好戏’三个字写脑门上的表情,皱着眉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统共十四张画,有八张都是人像,画的还都是同一个人,画中人大多是侧面角度,只有一张端着咖啡坐在窗边的是对视,画纸右下角习惯性的签上主题:梁琰。
“还扔吗?”周楠问。
梁琰靠在椅背上,随手拉开抽屉把照片扔了进去,又抬手看了眼表,答非所问:“赶飞机太累,今天我就先走了,你收拾收拾也早点回去补个觉。”
周楠自然明白老板的意思,遂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别,暗自窃笑腹诽:谈了恋爱是不一样啊,还知道出差回来要补觉了。
大约四点半,冬日的太阳将落未落,云彩烧得如同红色的炭火一样热烈,巨大的落地窗折射出璀璨的浮光,把低头绘画的长发少年照耀得温暖和煦,他的头发松松垮垮的扎在肩膀位置,耳朵尖被微红的光芒照得薄软通透,从门口看去就像精灵的耳朵。
有打扫的女佣人走过,梁琰制止了她的招呼。
闲闲靠在门边上,看得够了屈起两指叩响房门,少年一惊,转过头,漂亮的桃花眼瞪大又变弯,明明已经站起来走近两步却又克制着没有立刻跑上来亲近,梁琰始终靠在门框上笑看着他,等他放下调色板,局促又迫不及待的走到跟前,才伸手一把将他搂住。
“你,回来了?”
“嗯。”
“。。。。。。”
“没别的了?”梁琰搂着他快步进了房间,脚跟轻微压住门边一踢,力道不轻不重正好够门关上,庄深不防,步伐凌乱的撞到桌子边,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托住腿根抱坐上去。
梁琰微微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大有不听到满意的问候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庄深低头就对上他的眼,想撇开眼神又被捏住下巴转回来,两条腿中间被封死更是无处可逃,脸面渐渐胀红。
“我。。。”
“嗯?”梁琰低声催促。
少年害臊得手脚都发麻了,眼一闭心一横:“你累不累!我听明叔说。。。唔。。。”
梁琰摁下的他的后颈快速的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又拽起他衣领把他扯开,压着嗓音不满意:“重说。”
少年咽了口口水,把整张脸捂住,轻轻吐出五个字:“我有点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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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庄深在梁家住了快三个月,主宅占地很广,除了负责打扫画室和他客房的女佣人之外,也只有管家和他略熟,但大多话题也不过是询问他三餐想吃什么,他是脸皮薄的小地方人,白住在别人家已觉添麻烦,自然有什么吃什么,若不喜欢也只是放着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