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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也不知道掉在了哪里。胸口痛的像是千万把刀在无情地捅刺，泪水像决堤的河水，不停地奔涌。他的视线一片模糊，两只手心完全麻木，只能感受到，林耀阳伤口涌出的鲜血的温度他拼命用手按压住那伤口，用满是泪水的脸偎蹭林耀阳冰冷的面庞，喃喃呼喊:“哥！哥！你别死！你别死！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让我来给他做个应急处理吧，我是外科护士。”一位年轻女孩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对黎子轩说。黎子轩流着泪，拼命点头。旁边一个男孩，已经在电话里向120通报情况了。“不要怕！120马上来！”男孩挂了电话，安抚黎子轩道。女孩给林耀阳做了专业的按压止血来应急。“子……轩……”林耀阳面无血色、唇色苍白如纸，双眼紧闭，依然伸手去摸索黎子轩的手。“哥……哥……我在这里……”黎子轩泣不成声地说。林耀阳只觉得胸腔犹如起风的山谷，空气蜂拥而入，充满了他的每个肺泡。心肺胀痛到像是要炸开一般，令他无法呼吸。“子……子轩……”身边的人声，好像来自于另一个世界，飘渺而遥远，视线越来越模糊。林耀阳觉得自己在坠入一个无边无际的黑暗深渊。他用尽全身力气，长吐一口气，颤抖着抓住黎子轩递过来的手，气若游丝地说了句:“我……不行……了……我爸……就拜托……你了……”你不能死“哥！！！！”黎子轩痛不欲生，嚎啕大哭:“你不会死！你不会死！”哥！你不能死！你死了让我怎么活？！！！黎子轩用力拉着林耀阳的手，像是在和死神拔河，想拼命留住心爱的人。红灯闪烁，笛声长鸣。120急救车到了。黎子轩颓然跪倒在地。“这哥俩！怎么还不回来！”林国庆放下手中报纸，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石英钟，小声嘀咕。“叮铃铃——”放在客厅餐桌上的手机响了。林国庆一怔，走过去接起了电话。“子轩？”林国庆眉头一蹙，面色骤然冷肃，说道:“怎么了？”电话里的黎子轩泣不成声。林国庆的一颗心沉浸了冰窖里。黎子轩这孩子个性好强，脾气又倔又硬，几乎看不到他哭。能让他哭成这个样子，一定是不得了的事情。“子轩，别哭，有话慢慢说。”林国庆按捺住狂跳的心脏，强自镇定。“喂，你好。你是林耀阳的家长吗？”电话被一个年轻女人接了过去，她口齿清晰地问。“是！我是他父亲。”林国庆心里已经笃定，林耀阳出事了，颤着声答。“林耀阳被人捅伤了，现在在医科大第一附属医院外科抢救，请你来一下吧。”电话里的女子利落地说，“……”林国庆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一片漆黑。手一松，手机掉落在地。“林叔……”林国庆看见黎子轩的第一眼，彻底被他的样子惊呆了。头发蓬乱如草，双眼赤红，身上的白色衬衣衣襟散开，上面的斑斑血迹，让人触目惊心。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下巴上全是血。满是血的手里，紧紧握着林耀阳的手机。“子轩……”林国庆心痛欲裂，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林叔……”黎子轩哭着喊了一声，冲过去，一把抱住了林国庆。“你是林耀阳的父亲吧？”一位穿着白色大褂的女护士，走过来问道“是我……”林国庆抬起头，抹了把泪湿的双眼，对护士说。“这是林耀阳的病危通知书和手术责任认定书，你看一下。”护士递将两张纸递给林国庆，公事公办地说:“如果没有异议，就请签字吧。”林国庆心急如焚，接过两张单子，焦急万分地问:“我儿子他怎么样？”“胸腔穿刺伤，失血过多性休克，比较危险，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他的。”护士目光带着几分同情，看了一眼林国庆，谨慎地说。“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林国庆声音颤抖破碎地说:“他才刚满20岁！他是优秀运动员，刚刚拿了全国冠军！他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咳……”护士小姐姐心软地叹了口气说:“叔叔，你不要太担心，既然他是优秀运动员，一定有着超越常人的身体素质和意志力，相信他！一定会挺过去的！”“嗯。”林国庆双眼含泪，接过护士小姐姐递过的笔，在两份单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