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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沈奕棠睁大了眼睛盯住她，这分明是趁机陷害！见他迟迟不答应，欣宁伸直腿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ldo;这个……爸……&rdo;

&ldo;爸，你知道奕棠最怕吃鱼了。但是他真的很有孝心，你愿意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吗？&rdo;说完，她在底下又踢了他一脚，暗暗瞪眼。

沈父的目光扫过沈奕棠，文燕的眼睛也望向了儿子。破天荒的，这对老夫老妻正在赌气，都没打算对儿子心软。

沈奕棠刹那间备受瞩目，眼角的肌肉抽－动了几下，硬着头皮道：&ldo;爸，你和妈有什么话不能敞开说？我们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像我和欣宁‐‐&rdo;他走过去拉起欣宁的手，手指暗暗用力，&ldo;我们闹矛盾的时候，你们那么担心、着急，希望我们快快和好。现在我们都正视面前的问题，想办法去解决，而你们是长辈，难道不能做好榜样吗？&rdo;

欣宁的手指被掐得发疼，不动声色地抽出来，把装鱼的盘子端到他眼皮底下。&ldo;废话那么多干嘛？吃啊，爸妈都等着呢！&rdo;她十分殷勤地亲手把一块鱼喂进他的嘴里。

……

饭后，某人在洗手间痛苦地呕吐，虚脱一般，眼泪都要出来了。待他出来，客厅里的气氛死一般地沉寂。或许，这一家人中，只有欣宁最轻松，她已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没什么可以再影响到她。

文燕站起身，面对着丈夫和儿子：&ldo;你们父子俩的疑问都一样，欣宁不是外人，我就最后一次告诉你们。没错！当年是我打发了尉馨，告诉她如果去意大利修个好成绩回来，就不反对她跟奕棠交往。但我没想到你那么顽固到底，非让儿子娶欣宁，所以一开始这婚事我并不赞成，也不想接受欣宁。因为我知道尉馨回来了，势必要来找我问个公道。&rdo;

沈奕棠按捺不住白了脸：&ldo;妈……馨馨说的是真的了？真是你用这样的方式伤害了她的自信，羞辱了我们的爱情……&rdo;他冲到角落里提起那只箱子，当着文燕的面打开，里面一叠叠钞票让他们惊异地皱眉。

&ldo;妈，看到了吗？这都是你的钱，你打发她离开我四年，断绝我们所有联系的钱。她一分都没用，让我全部都还给你！&rdo;

&ldo;儿子……妈妈是想考验一下你们。&rdo;

&ldo;妈，你这样做让我多失望，你知道吗？我心目中完美的妈妈，最爱我的妈妈……你这样伤害她，也等于伤了我。&rdo;

（五更毕。明天周末，更新会早点的。）

正文第十九章：心意已决（二）

&ldo;咳！&rdo;沈父重咳一声，浓密的双眉拧在一起，担心地注视着欣宁，但欣宁的脸色比父子俩都要沉静，她什么都没发言。昨夜听来的消息已让她有了心理准备，在逸辰那里一夜的沉淀，她更有了清晰的思绪，对未来有了明确的方向。

沈奕棠将视线转向欣宁，缓步走向她，牵起她的手：&ldo;你一定也希望知道真相，是吗？&rdo;

欣宁被动地点点头，心惊地发现他面容似乎又消瘦了些，眉梢眼角都是忧郁。她缩回双手，指甲戳进了掌心里，绝不让自己有丝毫动摇。

&ldo;妈，如果你在乎这个家里的每个人，就请不要再有任何隐瞒。&rdo;尉馨一回来，他就再度陷入了矛盾，当年失去的那种痛紧追不舍。最震惊的真相已经揭开了，剩下的……他想还能有什么更难以承受的吗？

文燕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她跌坐在沙发里，欣宁注意到她很紧张，十指都不由自主死扣着沙发的软垫，脸上写满了挣扎。

&ldo;我当然在乎你们，从嫁给你爸，生了你，我的生活重心就全落在你们身上。&rdo;文燕沙哑的嗓音似乎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ldo;我不是有意要瞒你们，实在是有些事说出来……怕你们说我太现实、太残酷……&rdo;

沈奕棠不信地摇摇头，喉咙发紧：&ldo;难道真有比用钱伤害她更现实的事吗？&rdo;

沈父高大的身躯挺立在沙发旁，他几乎没有出过声，但威严的气势教人不敢逼视。他在等待妻子的坦白，等待她用实际行动来重塑夫妻间的信任。

欣宁挨着文燕旁边坐下，柔软的小手盖在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ldo;妈，说吧！大家都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不管你做错什么，我相信爸爸和奕棠都不会怪你的。&rdo;

文燕缓缓道：&ldo;你们都以为我嫌贫爱富，嫌弃尉馨的出身，其实不是。我是因为她身体曾经做过器官移植手术才……我就你一个儿子，我对儿媳妇的要求最低最低也要身体健康的吧？&rdo;

沈奕棠震动了一下，嘶声道：&ldo;妈……你嫌弃一个身体有病痛的人，比嫌弃她的出身更伤人，你想过吗？&rdo;

欣宁完全能感受到他的愤怒，婆婆的做法的确够现实，够残忍，连她听了都为尉馨悲哀。

沈奕棠屈膝半跪在沙发前，仰望着母亲苍白的脸，眼底写满了疑惑：&ldo;但是妈，你怎么知道馨馨做过肾脏手术？你什么时候知道的？&rdo;

文燕却忽然拉住丈夫的手，带着恳求：&ldo;兴国，你能先告诉我，告诉你那些往事秘密的人到底是谁？他还说了什么？&rdo;

沈父冷漠严肃地放开她，转身上了楼，不一会手里多了个国内快递的信封。文燕抖动着手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七八页纸迅速扫了一遍，眸子闪过好几种情绪。纸上印有照片也有文字，以及病历证明。当她抬头，她的神情有些慌乱，脸上失去血色。

沈父沉重道：&ldo;我以为你自己会全部坦白的，没想到最后你还是要先试探我知道多少。文燕啊，我从没这么失望过。&rdo;

文燕不断地摇头，喃喃否认：&ldo;不是的……我知道我错了，我也可以解释！当时为了建恒，我逼不得已才那样做的。&rdo;

&ldo;都已经那样做了，做出不可饶恕的错事，害了那个女孩子的一生，你还有什么可以解释？&rdo;沈父说完，拂袖上楼，拒绝再听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