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汝清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许呈,问道,“我姐刚刚把我的现况都和我说了。但我看你怎么不太像我室友呢?”
许呈被方汝清几乎圈在了怀里,可他没心思去考虑两个人的姿势多么奇怪,他听方汝清这么说,顿时急了,“怎么就不像了,你失忆了也不能不认账啊,我们,我们住在一起,我跟你是最好的兄弟……”
可方汝清还是否认他,“你就是不像我室友。”
“那我像什么?”许呈声音里含着点委屈,他觉得方汝清简直不可理喻。
方汝清却笑了一下。
“像我男朋友。”
许呈以为自己臆想过度,耳朵出了问题。
他抬头看着方汝清,眼神迷茫,无辜得像只小动物。
然后下一秒,他就被方汝清摁在们班上,吻住了嘴唇。
夏日的天光里,方汝清的嘴唇是干燥的,温热的,而许呈的嘴唇是柔软的,湿润的。
方汝清的舌头探进了许呈的牙关里,纠缠着他的舌尖不放。
他们和外头的走廊只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走廊上有几个人说笑着路过,高跟鞋的声音清脆地敲击着地面,几乎就像在耳边响起。
许呈的手在门板上抓了一下。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方汝清,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快喘不上气了。
这是他和方汝清第三次接吻。
在医院的病房里,阳光这么好,身后就是医院人来人往的走廊,他们却隔着一层薄薄的门板,在墙内偷亲。
不知不觉间,许呈的手就搂上了方汝清的脖子,而方汝清的手扣上了他的腰。
方汝清比许呈要清醒一点,却也没维持多少冷静。
他刚刚对宁窈说,他恨过许呈,这是真话。但他没说的是,这恨意太浅了,甚至来不及在他心间停留,就青烟一样消散了。
如今许呈在他怀里,这暖融融的夏日里,他吻着许呈,心里想起的是木心的诗。
“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他这一生,并不曾有过这么缓慢的时光,却还是只够爱许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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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呈才被方汝清松开。
他险些腿软得从门板上滑下来,还是方汝清扶着他的腰,才托住了他。
许呈还迷迷瞪瞪的,就听见方汝清问他,“许呈,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