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灵血玉?”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说这缚灵我明白,那就和八爷的缚魂绳一个意思,不就是捉鬼吗;那血我也明白,你那整一板砖,向着你那脑瓜子用力一砸,保管呼啦哗啦涌出来红呼呼跟番茄酱似的;玉我当然更明白了,一老贵的石头还有潜质成古董,你说我这丫明明都明白——可是,这搁一块儿我那丫就偏偏不明白了!
“古时权势贵族人家下葬,会将宝玉或是夜明珠之类卡在死者喉口,以用来卡住人死之时最后一口气,旧时传闻这样做便能保人死后尸体不腐,同时还能镇尸。白玉锁喉,经历数年,死者鲜血便会慢慢渗透进玉石中,色彩一如鲜血,殷红欲滴,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他抬起头稍想片刻:“在我有生之年,曾在一位官爷府邸上见过一块血玉,价值白银万两。”
我的妈呀,白银万两,这年头那金子银子的价儿蹭蹭蹭直往上涨,我顿时连哈喇子都流了下来,奖学金校长严肃的看着我那两眼冒**的样儿,他脸色一沉:“血玉虽然价值连城,但毕竟是墓中之物,放置多年必然染上阴邪之气,更甚融入人死最后一丝血气,带有死者一生怨念。不但招染邪灵,同时还会收集鬼魄怨念,以至本身邪气越来越重。”
“缚灵血玉是从哪家墓中,谁人喉间取出早已无处可寻,如今有的只剩传闻,据说那死者是个女人,生前怨气极重,血玉在吼中锁了百年之久,取出时白玉通体血红之间似乎能看到鲜血殷殷涌动。那玉刚一出土就被当时一官人看中,并花重金买下,但没想到不出多久那家人全都死于非命,甚至连魂魄都不见踪迹。官人死后,血玉又落到了另一位财主手里,但没多久,那财主也全族尽灭。血玉在世间逐流百年,经过无数人之手,凡是与之搭上关系的,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而且每个人死时都连魂魄都不剩下,全部吸入血玉之中。到最后,甚至连四周厉鬼冤魂也全部被血玉束缚,血玉颜色愈加殷虹,邪气百里之外的鬼魂都能该应的到,只要心有有怨,都会被收入血玉中。”
我听完顿时全身一哆嗦,我说这可太吓人了,这人死的,那可真是煤渣了,这丫残忍的连那投胎的机会都没给留啊!
“那这出了这么个祸害人间的东西,那法海,张天师感情都放假了?就没哪个大师来管管?”
奖学金校长摇摇头:“这种事可等不到人来管,人间就是再厉害的术人,恐怕也没办法对付这样的邪物。”
“那最后咋整了呢?”
老爷子叹口气拍拍我:“小伙子,好好读书,多读些历史,你这当上了鬼差,怎么连地府这鬼鬼皆知的事儿都不知道呢!”他一顿:“闹到最后,这人间人死的多,鬼丢了魂的也多,连阎王爷都看不下去,收了那缚灵血玉,吩咐鬼差带下地府做了镇地狱的鬼器了!”
“呵呵,您老说的是,咱这回家肯定好好啃啃历史书,到时候一定给您把那上下五千年给他倒着背。”我一脸虚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看看,这人民教师就是敬业,更何况奖学金校长这和孔老夫子交流过的大教育家,人家三句不离本行。
等等,我这咋感觉我找着的那不是重点呢?我眉梢紧锁,我赶紧和那收音机似的把蒋校长的话倒了个带。对了!老爷子说了一哥不久前才听到的词儿——鬼器!
在龙冢村的时候,鬼婆给咱讲的那个小僵尸悲惨童年的故事里头,不也掺和着鬼器吗?还能摆那什么长生不老阵来着的,你说这隔了有一百来年了,那要养一王八,那都得成精了,这俩事儿还能有关系不成?
我那谢顶小学老师教育过我,有事儿不懂就得问老师,我赶紧问蒋校长:“这鬼器到底是什么哪?”
他老人家就回答:“阴间鬼差用来捉鬼镇鬼的器物,就叫鬼器。”他轻轻咳嗽一声,眉毛又微微皱了起来:“但这缚灵血玉不同,那不是一般的鬼器,但至于怎么不一般,连你一鬼差都不知道,我一平民百姓的鬼,那就更说不明白,你还得问有资历的差爷。”
得,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那东西祸害人间能有百来年,咱一大活人要自个儿去折腾那玉,肯定得和奖学金校长说的那官人财主啥的一大号人一样死煤渣,看来我还得去找啥有资历的差爷,你要说这阴间当差混的久的,那还能有谁?黑白无常呗!
得,这就又给绕回去了!你丫的,哥又被白萝卜给坑了!
好丫个没心没肺的死萝卜!听说那东西勾魂,啥话不说把事儿丢给哥自个儿跑了,这会儿想让我去找他,别说门儿了,狗洞都没有!
你看看哪,我为了这破事儿,我午饭就吃了一泡面俩黄瓜,晚饭就喝了一美容养颜的凉白开,我还给骑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不仅如此,这鬼差行当危险系数那么高,哥华丽丽第二次负了工伤,哥就这么给那些个阿飘卓越的制冷效果整感冒了,这会儿那清水鼻涕还“刺啦刺啦”的。你这要再让我跑回博物馆找了那大红灯三轮儿给他骑回商务区找那破城隍庙,你还不如直接找阎王爷请我下地府和八爷一起开黑得了!
我掏出诺基亚,我在通讯人里找着白萝卜,我“哒哒哒”闭着眼睛敲了一行字,我把诺基亚塞兜里,我得意的笑,我说我就不信你小子不来!
不消一刻,只见一道白光,疾如闪电,带起满地落叶烈烈飞舞,“彭”——丫的,我一下摔了个狗啃泥,尼玛的!哥的脑袋!
我一脚踹了上去,就听“嗷”一声惨叫,七爷晕头转向的扶着高帽在那儿打圈儿:“哎哟我去,超速了,但愿没拍着录像,要不得吃罚单了,这月工钱还没发呢。”
“哟,您老这来的挺快嘛。”我哼哼一声。
七爷两眼放光的看着我:“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他说着急吼吼的四周巴望了一圈:“咋啥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