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烟柔还记得那个男人是出现在沈慕白之后,而且那天她只得罪过沈慕白,她有理由怀疑那个男人是为沈慕白而来。她现在既害怕这件事和沈慕白有关,又害怕沈慕白发现她变哑会嘲笑她。
她已经在沈慕白面前输的很惨,她不想再输了。
可是奇怪的是,沈慕白好像没发现跟她隔着一个过道的人是她以前的敌人,见风烟柔一直看着她,她还细声问自己是不是需要帮助。
风烟柔刚开始以为沈慕白是装的,后来发现沈慕白不知道怎么了,没失忆却真认不住来她后差点笑出声。
她柔弱无依地摇摇头,目光盈盈地看着沈慕白。等沈慕白转过头后,她脸上的怯弱消失殆尽,神色逐渐变得阴郁。
沈!慕!白!
风烟柔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念着这三个字。
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算我因祸得福进入林家,就算我变哑和你没有关系,我也是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怎么跟过来了?”中午休息,沈慕白去琴室练琴,却意外地发现坐在隔壁那个不能说话的女生跟在自己身后,见自己问她,低下头怯怯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你也要练琴吗?”沈慕白善意地问。对方不能说话,因此沈慕白对她比旁的同学友善。
林烟柔点了点头。
开学已经一个多月了,班级里除了沈慕白和林烟柔,大多成双成对。大概因为他们俩是转学生,又一个寡言,一个不能说话,所以都没有融入集体环境中。沈慕白倒是已经习惯这种没有人作陪的氛围,倒是林烟柔仿佛没习惯,有事没事就喜欢跟在沈慕白后面。有时候沈慕白觉得困扰问她能不能不要跟着自己,她就流露出受伤的神情,小心翼翼地低下头。
一来二去,沈慕白也不好说她,就由着她跟。
“你先练吧。”沈慕白侧开身为她让路。
林烟柔没有直接去,而是走到沈慕白身边,抓起她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
“你问我可不可以指导你?”沈慕白问,见林烟柔点头,沈慕白犹豫一会儿答应,她蝶翼般睫毛下的双眸流露出迟疑,“可以,不过钢琴不是我最擅长的乐器,可能给予不了你太多的帮助。”
林烟柔温柔地摇头,表示无事。
她背着沈慕白朝钢琴走去,表情变得似笑非笑。大概是有得有失,自从风烟柔口不能言后,她觉得自己听力进步很多,钢琴技巧也是一日千里。她不怀好意地朝身后瞥了一眼,她才不是真想求沈慕白指导,她只想在沈慕白面前炫技。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已经发现沈慕白对弱者有着不必要的同情,但凡自己琴技比沈慕白好一点,沈慕白一定会承认自己技不如她。
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以后沈慕白发现她就是风烟柔时那愤怒的表情。
风烟柔手指放在琴弦上,曼妙的音乐从她指间流淌。
同一时间,西泽和老师徒步走在国际学院的花间小路上。
“老师,这七天,我们走遍十所学校,见了近百个学生。不是所有的花国学生都像那两个人那般优秀。你一心想在花国找到可以和那两个学生天赋媲美的继承人,真的是太难了。”西泽劝道。
想到自从好友兰迪说了花国音乐访问的所见所闻后,现存最优秀的钢琴家也是兰迪的导师就一心想来花国找到跟那一男一女同样音乐天赋异禀的学生,西泽就心情烦躁。
他想起那个如东方娃娃一般漂亮的学生,也不知道她现在所在何处。他去了花国音乐学院询问,却只得到一条她并不是花国音乐学院学生的消息。
怕自己执着查下去会引起爷爷奶奶的注意,西泽就没有再细查下去。不过这并不代表西泽忘了她,多少个夜晚,在梦里,西泽都看见那个女生坐在自己对面,清冷地拨。弄着古琴。
西泽还记得那个那个女生的名字,好像是——
shenmubai。
西泽下意识摸了摸钱包,那里躺着他从报纸上剪下来的沈慕白照片,也不知道今生他还有没有可能遇到她。
就在西泽忧思之时,导师却突然停住脚步。西泽也停住脚步,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从远处飘来。
西泽驻足而听,直到音乐声停止才点评说:“琴声比比我们这十天来遇到的所有学生的琴声都要有灵气,但是也就是兰迪的水平。”
导师沉默地点点头。
不是说兰迪不够好,此时演奏的人和兰迪的天赋都已经够出众,但是终究不是导师想要的。导师想要的是可以流芳百世的钢琴奇才,而不是只能扬名当世的钢琴大师。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琴声又响起,而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