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别样的舒爽将更多血水激落,江先生半条腿都被打湿了,可惜只听来男孩一声受惊的低喘,而后他便咬住嘴唇,苦苦忍着不肯吭声了。
产舍的规矩禁止孕倌在未经客人允许的情况下主动与客人发生肢体接触,因此男孩只能抓住自己的膝盖,坐在江先生右腿上浑身乱颤,很快就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
“……对不起,先生。”他立刻重新跪叩在江先生面前。
江先生早知他会坐不稳,并没有生气,但想到他咬唇隐忍的模样觉得不过瘾,让他把口球拿来。
“是,”男孩立刻答应,却说,“但我可能……拿得有些慢。”
“慢?”江先生倒真没听明白。
“嗯……我……肚子被先生摸硬了……正疼着……”男孩抬起头,红着脸小声说。
拿口球这事并不急于一时,若是言明情况,客人自然不至于连一个宫缩的时间都等不起,可这男孩连最委婉的拒绝都没有,只说会慢一些,分明是盼客人主动去体恤。
江先生原以为他极其厌恶别人在自己身上耍这些低劣的心计,此时才发现他非但不讨厌,反倒觉得有趣——若偏要这小家伙忍着宫缩起身去取,他该做如何反应?
在男孩小心翼翼的注视下,江先生微微颔首,目不转睛地观察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谁料面对这不尽人意的结果,男孩面上不见任何失意的模样,连对江先生虔敬的眼神都没有丝毫变化,立刻听话地托着肚子起身。
江先生眼中一寒,不大喜欢他这在自己预料之外的精明老练。
男孩像是怕摔,动作十分小心,也果真如他所言那般——慢一些。
江先生冷漠地看着他慢吞吞地屈腿,慢吞吞地凝眉站起,慢吞吞地撑腰走到墙边木柜,只有一地的血流得快。不知不觉中,江先生心中那点不快便消磨殆尽了。
“先生……唔……还、还需要……别的吗?”
宫缩给他造成的疼痛显而易见,可他展露出更多的却是紧张和期待,这让江先生更觉有趣,故意道:“急什么,不愿意再跑一趟吗?”
“不、不是!我不太会……对不起,先生。”
男孩立刻否认,而后又磕磕绊绊地道歉,即使在疼痛中也一直浅浅弯起的嘴角终于耷拉下去。
毕竟年纪小,还没那么圆滑。江先生想。
男孩将口球攥在手里,转身走回原地。
刚刚多嘴惹客人不悦,他便不再主动开口,安静地在刚刚摔下来的地方重新跪好,等江先生下一步指令。
“肚子还硬吗?”
男孩摇头:“走回来的时候宫缩就过去了。”
“开了几指?”
“还没摸过,但是我生得慢,刚刚宫缩的时间也短,估计没开多少。”
江先生眼皮一跳,终于抓住了被愚弄的证据:生得慢?那就是说——
“之前生过?”进雅室前,舍长明明说过这是男孩第一次接客。
“先生,我在孕校生过假胎,肚子里算是真正的第一胎。”
男孩不疾不徐地回答,看起来并不心虚。说到最后,他抬手附在小腹,似乎为这死去的孩子感到惋惜。
头胎生几天几夜的都大有人在,今夜江先生点这男孩本就是临时起意,没那么多时间陪他耗,便从产舍常备在床头柜里的药剂里取出了一瓶红色胶囊,让他吃。
男孩仍跪在地毯上,接过玻璃药瓶打开之后,就见江先生端了一杯水回来递给自己,瞬间眼睛就亮了,这般受宠若惊的模样让江先生很难不信他的确一直在产舍坐冷椅。
“先生,您……想要我什么时候生完呢?”一番犹豫后,男孩还是怯生生问出了口。
“这能控制?”
“我尽量……”男孩说得保守。
江先生原本想说最好在午夜之前,可今晚遇到的这男孩到底在他心里勾起了些别样的兴致。他低头看了眼腕表,正在思索明天的公事在他心中的比重,男孩却像是从他这个动作中接到了某种信号。
“那我吃两粒吧,快一些。”
男孩服用的催产胶囊是产舍自制的强效药,服用一粒就足够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如非紧急催产,一般不给孕倌服用。
江先生本想制止男孩这可称之为疯狂的行为,可话到嘴边又想起男孩身为产舍的孕倌哪里需要自己提醒,最终缄默地看着他脖颈上小巧的喉结连连滚动,咽下了两粒催产胶囊。
好戏即将开场,还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