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公主从旁边果盘里捻起草莓,摘掉顶部的叶子之后,慢慢送入口中:“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不想。”
吕夫人看她垂着眼睫、温温柔柔的样子,心中底气更足,假意踌躇一会儿,做出无计可施的样子,犹豫着道:“修贞不敢强迫公主,吕家自然也不敢,只是也希望公主通情达理,多体谅我们几分……”
清河公主听得不明所以:“哦?”
吕夫人便拉住她的手,神情含笑,温声道:“想来公主贤淑,应该不介意我为修贞房里添个人吧?”
清河公主这才明白她说这些是为了什么,心头发凉,秀眉微蹙,将她手拨开,说:“我当然是介意的。”
吕夫人愣住了:“啊?可是,可是公主……”
清河公主淡淡瞧着她,语气仍旧温煦:“没有什么可是,我说不可以。”
吕夫人撞了个软钉子。
但即便是软钉子,它不也是个钉子吗。
她心下恼火,又不敢跟清河公主撕破脸,抿一下唇,强笑着解释:“公主,并非是吕家跋扈无理,只是修贞都二十多岁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膝下连个孩子都没有吧?”
“为什么不能?”
清河公主反问道:“他没有孩子,我也没有,宫中尚且不急,你急什么?难道吕家的血脉比我皇族栾家的血脉还要尊贵稀罕不成?”
她此时并不疾言厉色,说着拒绝的话,神情也仍旧是温柔的。
吕夫人猝不及防,顿时僵住,半晌过去,方才结结巴巴道:“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公主不愿同驸马圆房啊,总不能您自己不想为修贞生子,也拦着别人不许生吧?”
清河公主听得笑了,说:“我不想跟驸马圆房是真的,但我也没想着另外换几个人试试看能不能跟他们圆房呀。夫人,有件事情您之前可能是不太清楚,现在我可以跟您讲清楚。”
吕夫人强笑道:“愿闻其详。”
“我呢,从来都不打算跟别人分享我的驸马,无论我喜欢不喜欢他。未出嫁的时候,母后是这样教导的,我父皇也是这样嘱咐的。”
清河公主定定瞧着她,说:“我不跟他圆房也好,跟他圆房也罢,我能生育也好,不能生育也好,他都不能有别的女人,或者是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吕夫人瞠目结舌:“天下焉有这样的规矩?若是传将出去……”
“别处有没有这样的规矩我不知道,左右父皇母后都是这样教我的,”清河公主道:“您若是觉得不合理,我可以帮您递牌子进宫,请您去跟皇后娘娘说说?”
吕夫人饶是竭力克制,脸上也不禁泄出三分火气:“哪有这样欺负人的?这也太过分了,凭什么!”
“凭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