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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倒是风平浪静,盛湛没再搞什么幺蛾子,除了时不时往沐棠碗里夹几块肉以外,其他的行为倒还算正常。
用完午膳后,盛湛又挨着沐棠陪她看起了书。
彼时的盛湛犹如一只黏人大狗,一只爪子搭在沐棠肩上,身子往沐棠身上贴,还时不时用他那因抹了过量香膏的油糙脸蹭蹭沐棠的白嫩脸。
盛湛觉得,和沐棠亲亲近近贴在一块儿当真幸福赛神仙,他情愿时间就此停滞,让他与沐棠贴个畅快。
沐棠被盛湛缠得浑身难受,正琢磨着要如何把这烦人精弄走时,甜桃宛若救世主一般出现了。
“殿下,太傅过来拜访您了,请您去一趟!”
盛湛暗道孟同光来得不是时候。
沐棠见盛湛毫不动弹,便用胳膊捅了捅它,“殿下快去吧,别让你老师等急了,还是说……殿下要带我一起去见太傅?”
沐棠倒是巴不得盛湛带自己去见见孟同光,毕竟孟同光多半不是个好人,她想知道孟同光近来可否有搞什么幺蛾子。
盛湛会心一笑,他摸了摸沐棠的脑袋,“我也想带你去见见老师,但是今日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在的话,会让我分心。”
“你快去吧!”
盛湛恋恋不舍地亲了沐棠一口,方才起身随着甜桃出去见孟同光。
盛湛走后,沐棠放下书本,若有所思。
……
北月院,书房。
盛湛与孟同光相互作揖问好,而后相邀着入座。
“老师怎么过来了?”盛湛垂眸泡茶,茶水热气氤氲在他面目之前,将他面上的神色掩去了几分。
“臣今日过来与太子殿下谈事,顺道过来瞧瞧。”
盛湛冷笑,“可是太子让老师过来当说客的?”
孟同光面上闪过几分尴尬,“是的。”
“虽然学生没有读过多少圣贤书,但是学生知道老师与皇兄提出的法子不是个好法子。”盛湛神色冷淡地为孟同光递了一杯茶,“您曾经说过,有害于民,非善法也,如今您为何要做这一遭?”
“殿下,臣是太子的太傅,始终站在太子的身后,臣断然不会做对太子不利的事情。”
“您不会对太子不利,但您对百姓不利!”盛湛深吸了一口气,“您与皇兄若执意以与倭国海贼联手之法来吸引秦家的注意力,那么别怪学生将此事知会母后。”
孟同光神色一凝。
见孟同光面上有了些许动摇之色,盛湛继续道:“老师也知道,此举若是败露,甭说皇兄会被判以通敌谋逆之罪,就连您,也该是难逃死罪——”
“从老师您考取功名为官至今已有近四十载,难不成您想要在您为朝廷鞠躬尽瘁了大半生之后,因为急于求成之法败露,而遭后人戳脊梁骨?”
盛湛不是文人,他读的圣贤书不多,他只会舞枪弄棒,有时气急了,说话便毫无顾忌了起来、
譬如此时,他言语失敬。
头发与胡子一具花白的孟同光沉默了许久,似乎是被盛湛所说的话说动了。
“无论是为了江州闽州靠海为生的百姓,亦或是皇兄、您自己,都请老师再三斟酌此事,多多劝告皇兄另寻他法,勿要急于求成!”
良久过后,孟同光才端起快要凉掉的茶水抿了一口。
“战王殿下所言极是,老夫一定找机会将这些话转达给太子殿下,请太子殿下三思。”
“辛苦老师跑一趟了……”见孟同光已经被自己说动了,盛湛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