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晚了十分钟,错过了八点的那班车,只
好再等上五十分钟,才能乘坐下一列火车。他们在车站一端的餐馆吃了早饭,以打发这一段时间。他们没有谈话。医生迟钝地吃着,视线并不在他的盘子上。
坐在火车上,麦可卢医生一直看着窗户外
面。埃勒里在他旁边向后仰着,闭上了眼睛。而坐在他们前面的特里&iddot;瑞,在三张晨纸和后边的吸烟车厢之间分配了他的时间。
在十点四十五分,如同火车从北费拉德尔亚
非车站出来时一样,特里&iddot;瑞伸手拿起了他的帽子,说道:&ldo;过来。&rdo;医生起来了,埃勒里睁开了他的眼睛,随后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了站台上。出了西费拉德尔亚非车站,他们走向等在那儿的去玻兰德大街的短程穿梭运输车。然而当他们即将进车厢的时候,埃勒里停了下来。
&ldo;她在什么地方住的,特里?&rdo;
特里不情愿地回答说:&ldo;西斐勒。&rdo;
麦可卢医生的眼睑低下来了:&ldo;你知道!&rdo;
348
&ldo;当然,医生。我一直知道。&rdo;特里低声说
道,&ldo;但是到底该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呢?&rdo;
然后,麦可卢医生一直‐‐当他们走过街道
的时候,当他们进入出租车的时候,当特里给司机地址的时候‐‐斜眼看着那个褐色人。
&ldo;为什么首先去那里?&rdo;特里向后仰着询问
道。
&ldo;有大量的时间。&rdo;埃勒里喃喃低语道。
出租车在一座黑红的砖房子前面进入了一条
狭窄、弯弯曲曲、破烂的街道。外面的招牌写着:房屋出租。他们下了车,麦可卢医生急切地朝上凝视着,那是一些装着低劣窗帘的窗户。埃勒里对司机吩咐道:&ldo;等着我们。&rdo;然后他们爬上了高高的、过时的门前台阶。
一个带着线状的灰色头发的老年女子,词不
达意地开了门:&ldo;我断言,可敬的人们再也没有任何权利!那么,进来,在它上面取得成功。&rdo;
她气喘吁吁,引导他们到了楼上一间涂着黄
褐色清漆的门前,这门与这一层楼其余四个门都非常近似。她用一把长长的钢钥匙打开了它,然349
后站回来,双手放在她下垂的臀部上。
&ldo;他们告诉了我,&rdo;她充满恶意地说着,&ldo;正好保持它的方法‐‐为什么,我不知道。那就是了。我昨天却失去了一个把它租赁出去的好机会。&rdo;
这是一个昏暗的肮脏的房间,有一张床,床
中间的弹簧下垂着;有一个化妆台,断了一条腿;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堆在前面。床被改造过,床上的毯子翻卷在旁边。一对黑色的抽水机放在地板上,其中一个带着奇形怪状的脚后跟和脚掌;瘦骨嶙峋的摇椅上盖着一件灰色的羊毛衣服,一双丝绸长统袜,一件衬衣。
麦可卢医生到了梳妆台处,抚摸着上面的一
瓶墨水,一支笔。然后他转过身,看着床,看着摇椅,看着鞋,看着床上的喷气发动机的镀金支架,看着窗户上撕破了的有条纹的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