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至于这样?”太夫人唬了一大跳,“请太医看过了吗?”
蒋明嫦道:“母亲已请过太医,太医也是如此说辞。”
太夫人厌恶看了眼蒋二老爷,要不是他死都死到头了,还能突然活过来,老三怎么会如此。
蒋明娇冷笑。
大喜大悲过度?
三老爷的脉象分明是被人所害,太医绝不会看不出来,三房如此悄无声息,只能说明一点。
下毒的是自己人。
三夫人?
蒋明娆?
还是蒋奕武?
蒋明娇敛眸沉思着,就听太夫人的声音:“回去和你母亲说,让她好好照顾老三,大夫和药材都不必吝惜,只管泼开了用。侯府供得起这点钱。”
蒋明嫦柔声应是。
“还有这段时间你们都不用来五福堂请安了,免得过了病气过来。”
太夫人语气严苛了些:“最后是小六你,也是十二三岁的人了,好好学学你姐姐,在父亲面前尽孝,别只顾着自己松快到处乱窜。”
此次蒋明嫦声音凝塞了一瞬,才不甘地低声道:“是。孙女知道了。”
太夫人瞥了眼一屋子儿女,没一个喜欢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要去给老三念一卷经,你们先去吧。”
蒋明娇细密如梳的睫毛轻颤着,讥诮勾唇。
看似无比担忧,却因怕过病气,不提去看病中的三老爷。
太夫人,从来严苛且自私。
蒋明娇几人自然地应声告退。出了门,蒋明嫦匆匆与蒋明婉几人打了声招呼,苦笑道:“我还得去和太太传话,迟了她要责问的。”
蒋明娇知她处境艰难,自不与她计较细节,互相告别去了。
蒋明婉感叹了一声:“也不知三叔是什么病。”
蒋明娇亦在沉思。
她在权衡——要不要救三老爷。
三老爷虽坏,但愚蠢好利用,且能压制住蒋明娆与三夫人,比起胆敢对亲人下毒的蒋明娆几人,他是个很好的棋子。
只是还不是时候。
施恩,同样是一门学问。
早则易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