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林夕三人离开,不少人破口大骂:“这个疯子,他算老几啊。”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一个人杀掉几十人,他没做梦吧。”
“哼。我看这人就是个骗子,要我说,咱们自己干就得了,何必拉上别人。就算他们八路军又怎么样。我可听说,早在几个月前,他们就被赶到山里面,路都被封死了,能有什么能耐。”
“我看也是,大当家的,别跟这小子废话,咱们人数虽然少了,可实力还在,只要找准机会,准能把那批货劫过来。”
“我也是这个意思。乔大哥,你看呢……”
朱明坐在石头上,这块石头垫了层毯子,不会让阴寒传到身上。他仔细思量林夕的表现,如何也不知道对方的自信来自哪里,虽然横安县近期确实消失了两只土匪武装,但是,绺一毛的战斗发生在村子里,那里的村民可是听说枪声合爆炸声震天——一个人,一个人能做到这个程度?
无论怎么考虑,朱明都不能相信林夕能以一敌百,而这个地方卡壳,其他的话就很难让他们相信了。
摇了摇头,朱明痴笑一声:“算啦。就当见了个八路军的疯子。李大哥,我们再商量商量吧,能不能让那几支和鬼子有矛盾的土匪与我们合作?”
“不行。这样太危险。”李辛立即摇头,对他的话给予否决。“他们可不管诚信,说不定背地里已经和鬼子有了交易,这样一来……”
“我也知道啊。可是,既然得到了这个消息,要是不拿下来,我不甘心。”朱明捏紧了拳头,狠狠在掌中一敲。
这时,一名拿枪的四十来岁男人犹豫一阵后说道:“大当家的,我觉得……刚才那家伙还可以争取。”
“你疯了吗?”立即有人笑出声。
“你想死我们也不要用这个主意吧。”
“嘿。老酒,你没喝醉吧。”
叫老酒的男子瞪了说话的人一眼:“去你的,你醉了我都不会喝醉。大当家的,我说的是真的,虽然八路军跟李辛兄弟的部队不对付,可他们还是讲信誉的,与土匪合作,还不如与他们一起。”
“问题是那人不想说啊。刚才说话的时候,你又不是没听到。”
朱明阻止其他人说话,低下头思索后道:“大夯,继续说,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说八路军的具体位置,是担心咱们出卖他们——各位先静一下,静一下。”老酒急忙喊出骂出声来的人,但还是有几个大叫“漕他娘的……”,老酒名叫马大夯,无酒不欢的一个人,却从来没有因为喝酒误事,他是山寨里面的老人,人情世故懂的不比乔茂生少,只是不识字,机灵劲不能和绰号“书生”的乔茂生比。
但是,没有人敢小瞧他,就像王时迁对危险的感知,马大夯的经验不是其他人比的上的。这位老将在朱明父亲时代就存在了,和其他土匪交手的次数不下一百,虽然杀人立功的次数不多,可回回都能完好无恙的退下来。这样的情况让马大夯在某段时间里被人耻笑“胆小鬼”“窝囊废”。
可后来,随着马大夯逐渐有了表现,再没人敢这么说他。而到了朱明这里,马大夯的经验就更值钱了,他们和小鬼子交手,数次突围都由马大夯带领,配合王时迁的勇猛,李辛的迅捷,乔茂生的机智与朱明的决断,不但冲出日军的包围圈,还绞杀了数股鬼子。
那句“怕咱们出卖他们”简直像捅了马蜂窝,他们虽然是土匪,可是,自己杀死的鬼子不比当兵的少,按话本里说的,也是英雄了。林夕那小子倒好,居然怀疑起他们来,咱们就算是土匪,那样是响当当的汉子,对付鬼子的时候给身边弟兄捅刀子,这是人做的事吗。
了解到林夕刚才居然直接指出自己这些人可能会在危急关头出卖他们,这些和鬼子厮杀了一年有余的土匪汉子愤怒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居然敢这么说他们……
马大夯的话就如火上浇油,林夕他们过来时,其他人秉承习惯,离的远远的,给当家的人腾出空间。所以很多人没听到林夕之前说的话,虽然不少人从同伴愤怒的脸色看出端倪,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话。
“大家安静。”朱明见马大夯制止不了大家,站了起来,“大家安静一下,我们是不是汉子,不是他这个没毛的小鬼说了算,我们的目的是对付小鬼子,如今已经有很多土匪改当伪军,我不怪他们不相信我们。这件事就算了,我们听马老哥说的话,看他有什么建议。”
马大夯见众人在大当家的劝说下安静下来,就捡要紧的说:“横安县不是也有土匪和伪军吗?鬼子最近都所在工事里,咱们不可能撞过去,可听命鬼子的伪军和土匪不一样,咱们杀些人,想来就能惊动八路军的高层,我看叫林夕的人,也不是个能说上话的,倒不如直接找上他的长官。”
“有道理。可是,咱们这次是要出其不意,如果让鬼子知道咱们跑到了横安县,恐怕就会加强戒备。”李辛想了些事后,神色犹豫的说,不过语气间还是不满,内心深处,他不希望与八路军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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