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住羞意,脫了褲,伸手取了藥,指腹挖了一小塊藥,塗抹在嬌嫩紅腫處,輕輕低喘。
再難熬終是抹上了藥,淡淡涼意,似有紅腫消了大半,果然是上好的膏藥。她抬腿伸入褲管穿上,終於完成這艱鉅任務。
凌雋珈在外面候了半盞茶時間,郁姑娘才嫣然而至。看到早膳都備好放在卓上,凌雋珈未有上前就座,而是一把攬了她入懷,又抱起走去過去,兩人同坐一椅。
郁姑娘臉皮薄,她掙扎著要下來,小聲哀求:放我下來,我自己坐一邊。
凌雋珈有美人在懷,哪會輕易割捨,何況美人還因她受傷,不良於行,她得抱上一整天來補償贖罪,安靜點,別亂動,不然我的手可不客氣。
聽到手不客氣,這種曖昧的話,懷裡郁姑娘頓時靜若處子,生怕某人的手不知方寸,碰到不該碰的地方去,被梨兒小姑娘窺見。
梨兒見二人一大早就如此親暱,郁姑娘更有大半邊身子都在家主懷裡,霎時小臉緋紅,只盯著桌上小菜清粥,目不斜視。
凌雋珈見桌上未見有郁滿蓁愛吃的涼拌菠菜,吩咐梨兒去廚房問問今天是忘了準備還是沒買到。
郁滿蓁自是知道為了自己而問,凌雋珈討厭菠菜,她搖搖頭,示意梨兒不必問,桌上的小菜已經夠多了,兩個人吃不下,再叫廚房準備一道,怕是吃不上兩口就吃不下。
梨兒左右為難,揣摩著該聽誰的,正常情況當然是聽家主的,而今看來,郁姑娘的話怕是有一定份量。
小臉苦惱得快要滴出汗來,凌雋珈罷罷手,叫她明天別忘了提醒廚房要準備。
梨兒唯唯諾諾應了就退下。
如此相敬如賓過了兩日,凌雋珈在園子裡的涼亭下,看到郁滿蓁正跟滿香喝茶用著糕點。
她朝兩人走了幾步,停住腳步斟酌要不要告之她爹的事,半晌又繼續前行,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開口就問郁姑娘:你好了些?
嗯。問得隱晦,聽者卻明白,郁姑娘臉上稍有赧然,一瞬就回復平色。
你爹,你要去看望一下嗎?凌雋珈自然是不想她和郁喜順這種人再有任何轇轕,她爹和兄長都是她不幸的來源,就算不除之,也得避之則吉。
只是,郁滿蓁為人孝順,父母再不好,多年骨肉之情,養育之恩,豈可輕易割離。
爹他出了何事?郁家兩姊妹同時聲,均是眼神焦灼,一臉憂色。
凌雋珈就將在市集上見到的情況與近日聽見的傳言一一告之她們。
郁老爹在街頭行乞多日。
郁氏兩姊妹想一起去看個究竟,凌雋珈允許了,心裡還是不放心,留了心眼兒,怕郁氏父子使什麼詭計,到時出差錯,就留郁滿香在家,派了四、五個家丁伴隨郁滿蓁左右,自己也一併跟著去。
到了市集,一行人並沒有發現郁喜順的蹤影,問了幾個沿街乞討的叫化子,得知郁老爹稍早時候就歸家了,聽說是收穫不錯,提早買了吃食回家。
郁滿蓁時隔月餘,重返郁家,看到的卻是家裡破敗景象,家不成家,一地狼藉,堆滿碎片垃圾。
她哥目光呆滯,生無可戀。她爹以前沒多少白髮,如今一見竟白髮蒼蒼。
郁喜順打開油紙,取了一個包子,郁滿墨接過,咬了兩口,又是素包子,面色突變得惡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連同餡料一起啐到地上去,嫌棄地斥:又是素的,吃得嘴都麻了!說罷竟把包子擲到地上,嘴裡不住嘟囔。
見沒有其他吃食,郁滿墨匆匆地回了房,砰然關了門。郁爹無奈,自覺都是他人老了沒用,忍不住腳上的疼痛,乞了幾文錢就回來,早知道應該再忍忍,再多乞幾個銅錢,買個肉包回來給墨兒的。
他顫巍巍的俯下身,撿了郁滿墨扔在地的半個包子,撣走上面沾的塵埃,飢餓地咬起包子來。
郁滿蓁來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心有不忍,衝了進門,喊了爹。
凌雋珈沒有跟着進去,她最煩厭這種場面,只用眼神示意兩名家丁跟進去,以防萬一。
郁氏父女在說什麼,她聽了上一句,沒聽到下一句,因凌雋珈杵在前院外面候著,距正屋有十幾步距離,兩人交談說話聲時大時小,然而說的都是互道近況的家常話,她也沒有每句都仔細聽。
漸漸地她被院子中,從土牆躍下的一隻豹紋小貓咪吸走了目光,蹲下身來,捏著一根隨手摘下的稻草,逗弄著小貓咪。
小貓咪也饒有興致,揮動著前爪,拼命的想捉住那根揚個不停的稻草兒,快速擺動的小貓頭,那惹笑的模樣,逗得她呵呵的笑,一點也沒注意到屋內一大一小的氣氛有所轉變。。。。。。
郁老爹看她穿得華麗,得悉她和滿香的日子過得很好,認為她現在飛上枝頭變鳳凰,理應多為家裏著想,盡自己的能力幫襯家裏,尤其是多關心滿墨,他不知上月遭遇了什麼事,帶了一身傷的回家裏,回來後性子大變,一沉不起似的,書院也不去。
他就只有一個兒子,他害怕長此下去,他那寶貝兒子會看不開,自尋短見,那郁家就會絕子絕孫,對不起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