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还没能替魏明珠求情,先被魏澜扣了一顶“疏于管教”的大帽子,登时慌了。
她,她光顾着操心魏澜会不会被那两家针对了,没细想魏明珠是否有错,最多是觉得魏明珠可以谦虚下,不收潘二郎、郭六郎的赌注。
“那么深的池子,你就不怕他溺水?”魏澜继续追究她的责任,“还给他夹菜,你是觉得我教训他教训错了?”
阿秀深深地低下了头,绞着手道:“您没错,是我,我错了。”
她该更考虑更周全的,居然没想到魏明珠与人比赛游水可能遇到危险。
魏澜哼了声,自脱去外袍,去床上躺着了。
阿秀一个字都不敢说了,见魏澜想睡了,她熄掉灯,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
阿秀刚躺好,魏澜就抱了过来,沉默地亲她的嘴,仿佛刚刚他并没有凶她一样。
阿秀有些难以理解。
如果魏澜气到她了,她才不想亲他,魏澜怎么就能把床上床下的事分得这么清楚呢?
第48章
行宫的夜晚冷风呼啸,吹得树枝哗啦哗啦地摇。
阿秀听不到外面的哗啦声,耳边全是架子床的咣当咣当,两边用于悬挂纱帐的紫铜小钩被甩得乱飞,啪嗒啪嗒一下一下地打在床柱上。
惠文帝一年可能只来行宫一两次,皇上寝殿里的用具肯定是最好的,魏澜屋里这张常年不住人的架子床可还结实,会不会突然散架?
阿秀低低地呜咽,不知更怕床塌了,还是更怕后面那条大野狼。
终于,一切都停了下来。
阿秀瘫倒了下去,像一个在海里颠沛流离多日终于被大浪甩到岸上的小渔娘,闭着眼睛,张着樱唇,虽然昏昏炫炫但还在本能地抢夺空气。
魏澜将被子甩到她身上,连她的脑袋也盖住了。
阿秀都没力气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魏澜穿好中裤,这才掀开被子躺进去,将阿秀翻过来抱到怀里。
阿秀懒洋洋的,微烫的脸贴着他宽阔汗潮的肩膀,长长的睫毛粘在一起,被雨水打湿了似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无比,有几缕发丝黏在她绯红的脸上,糜乱妩媚。这是被他爱怜过的样子,此时的魏澜颇有一种花农浇灌出一朵绝色名品后的自豪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