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委屈,又不是她害他受的伤,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她的半边胸因为受伤变得瘪瘪的,阿秀肯定也会不想让自己的丈夫看见。
“对不起,我不该乱掀被子。”阿秀抱住魏澜,额头抵着他胸口道。
魏澜紧紧抿着唇。
阿秀试着安慰他:“我知道你顾忌什么,可我不在乎啊,你那里又不影响你的外表,更不影响咱们圆房,只要你不说就没人知道,不像我们女人,如果一边出事,想藏都藏不住,那才是真的难为情。”
魏澜一听她胡扯那些有的没的,就知道她是真的不介意。
魏澜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眼中的寒冰也渐渐化去。
“你真的不在乎?”魏澜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问。
阿秀抬起头,看着魏澜俊美的脸,她眨眨眼睛,问他:“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别的世家子弟都早早安排了通房,你一直没有,咱们成亲这么久你也没有纳妾,是不是怕女人越多,越容易发现你的秘密?”
她说的便是事实。
魏澜移开视线,默认。
阿秀懊恼地咬牙,拧他一把道:“亏我还以为你洁身自好与众不同真心对我,原来都是假的!”
她拧得狠,魏澜倒吸一口冷气,想要动怒,见阿秀气鼓鼓的,魏澜沉默片刻,解释道:“娶你之前洁身自好是迫不得已,但娶你之后,特别是在你生了明楷之后,便是我身体无恙,我也不会再纳妾。”
与阿秀过得越久,魏澜便越喜欢这个知足常乐心性简单的小女人,反观妻妾成群的父亲、惠文帝、二弟,魏澜更想像端王一样,一辈子只娶一个女人,一家至亲和和睦睦过一生。说起来,这也是魏澜唯一欣赏端王的一点。
他暗暗嘲讽端王,阿秀看着他的脸,发现她根本无法判断魏澜说的是真是假。
不过没关系,魏澜身体有这么一个大问题,他还那么在意,与她感情这么好了都不好意思让她知道,就凭这点,阿秀便相信魏澜会一辈子为她守身如玉。
这么一想,阿秀笑了。
男人的嘴能有他们的身体更诚实?
承诺发誓只需要动动嘴皮子,随便抓个男人都会,但少个蛋又好面子的丈夫独她这一家。
阿秀越想越美。
魏澜见她笑得古怪,问:“你笑什么?”
阿秀有底气了,不拦他了,坐到床上裹好被子,自夸道:“我笑你运气好,遇到我这个笨女人,跟你睡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你的秘密,但我得提醒你,别的女人可不一定都像我这么傻,你要是敢出去乱搞,就做好被她们泄露秘密,被全天下的百姓嘲笑的准备吧!”
她既是自夸,也是在威胁魏澜。
魏澜只在她的笑脸上看到了满满的幸灾乐祸、洋洋得意。
他心情复杂道:“我身上有伤,你似乎很高兴。”
阿秀就是高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去外面寻花问柳啊。”
归根结底,还是在乎他。
魏澜回到她身边,再次承诺道:“就算我没事,我也不会碰别人。”
阿秀摇头,她不信他的嘴,她就信他的身。
魏澜不高兴了,扑过去将她压到床上,冷声问:“你就那么不信我?”
阿秀乖乖地躺着,看着头顶除了少座粮仓便没有任何缺点的俊美相公,阿秀垂下睫毛,小声道:“因为你太好啊,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样有模样,京城多少闺秀喜欢你,我什么都配不上你,等我年老色衰,你依然有权有势,多来几个美人,你一定会变心。”
阿秀真是这么想的。
光是想想都难受,要哭了。
魏澜心中一软,低头亲在她泛着泪光的眼睛上,用几年来最温柔的声音道:“我是好,阿秀更好,除了阿秀,我谁都看不上。”
阿秀抬眸,眸色如水:“真的?”
魏澜点头。
阿秀心里甜甜的,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美美地亲他。
这一次,两人之间再没有任何秘密,这一生,两人之间也不会再有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