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喜桂花是满朝皆知的事,而朝言殿外便是栽种满了桂树,她记得,她孩子死的时候,院内亦是满园飘香吧,只是那香却是顺着她孩子的血流淌的。
白曦言心中溢出无尽的痛楚,这树像是在提醒她什么,又似乎像要她忘却什么,而一切,皆由她心生。
屋内,苏暮清早已被惊动,被春朝扶着出来,看着满园的动静疑惑的看向白曦言,白曦言稳了稳心神上前扶过她柔声道,&ldo;顾止送过来的。&rdo;
苏暮清慈爱的点了点头,尽是满意的神色,而春朝却是看着满园各色的东西打趣道,&ldo;这怕莫不是将整个府邸都给送过来了,小姐你可要接住了。&rdo;
云逸挑眉十分自得,若说只论他们侯府要拿出这些东西是要费些时日,可他家世子是谁,隐藏产业遍布天下,区区这些,自是手到擒来,不过他倒没笨得提这些。
当下只是笑道,&ldo;这是我家爷对姑娘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笑纳。&rdo;
白曦言眉头却是不经意的皱了皱,这些东西她似乎都不需要,刚欲要让他们抬回去,却被云逸眼尖的提前将那群人赶出去院门去,自己也是转头笑道,&ldo;姑娘只用收下便可,还有时兴的成衣,绣娘正在赶制中,待三日后属下再送过来。&rdo;
白曦言眉头皱得更紧了,看着堆满了整个小院的东西,眼中不经意划过一抹不耐,却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疑惑看向云逸问道,&ldo;他怎么知道我尺码的?&rdo;
云逸嘿嘿一笑,却是不说话,白曦言脸色却顿时黑了去,好个顾止…
当下连带见云逸也不爽,招呼着春朝便将他轰出了门去。
门外,云逸死命敲打着门扉,却是没有人应,一张脸顿时便垮了下去,这,他可是什么都还没说啊,似有些留念的看了一下院门,终是耷拉着脑袋转身离开,这下完了,连句谢谢都没了,他回去还怎么交差…
定远侯府,云逸一踏入府门便被早已守在门口一脸激动的顾止一把给揽住了脖子,&ldo;怎么样,怎么样?&rdo;
云逸眸光微闪了闪,却是故作镇定的顿了顿,然后颇为傲娇的指了指他的手,顾止了然的放了下去,对着他便是一阵挑眉。
云逸却是立马放低了身子对着他嘿嘿一笑,顾止亦是朝他嘿嘿笑着,还不忘娇羞的推了他一把,云逸亦是用膀子肘了肘他,两人你来我往,一来而去。
而就当云逸准备再次撞向顾止时,却对上了一张黑得要死的脸,&ldo;你他妈再撞,有话快说,有屁快放。&rdo;
云逸讪讪一笑,知道瞒不下去了,当下缩了缩脖子,一溜烟的便退了离顾止十丈远,有些快速的将话一溜,&ldo;白姑娘什么都没说。&rdo;
说完整个人更是撒腿便跑,而顾止呆愣一秒,却是瞬间回过神来操着一把扇子便恶狠狠的追了上去,&ldo;谁他妈说的一定行?不行将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的,有本事就别跑啊。&rdo;
云逸再次缩了缩脖子,脸上尽是沮丧,他也不想啊,他也不知道白曦言异于常人啊,他若知道,他一定不发这么蠢的誓,更何况他不跑,除非他傻。
二人翻岩走壁,踏叶飞花,搞得整个府邸鸡飞狗跳,而最终的结果就是,一人在前面累死累活的跑,一人在后面死命的追,直到最后两人都没力气了,才倚在一旁树下大喘着粗气,&ldo;你说,你给小爷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rdo;
顾止没好气的对一旁云逸说道,云逸亦是喘着粗气没好气回到,&ldo;那又不怪我,明明就是爷你的问题。&rdo;
&ldo;嗯?我的问题?&rdo;
顾止一听当下便不乐意了,撑起身子便一脸威胁的看向他。
云逸无所谓的摊了摊手,&ldo;那还不是因为你知道白姑娘的尺码,人家想打死你的心都有了。&rdo;
顾止闻言却是低头嘿嘿一笑,当下便摸了摸云逸的脑袋,&ldo;这不是挺有收获的吗?&rdo;
&ldo;把你手拿开哈。&rdo;
云逸斜了他一眼,顾止却是一掌拍在了他头上,&ldo;还给你长本事了是不?过来,有话给你说。&rdo;
云逸瘪了瘪嘴,疑惑的凑向前去,便只听得顾止道,&ldo;三日后七夕乞巧节,你就这样…&rdo;
第23章
这几日,因着有顾止帮忙输送内力,又有千年血人参入药,苏暮清的病缓和了很多,也不似往日那般日躺在屋里,闲暇时,亦是由春朝扶着在小院周围走走。
话说这小院虽然位置偏僻,但风景却是极佳,卧可观蓝天白云,行可观青山绿水,尤其是小院背后不远处的天然瀑布那才是叫一绝。
待阳光洒落时顺着瀑布激荡的水花,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再衬着满山的红叶,静谧中透着舒爽。若不是白曦言心中想着复仇,此地真当是她养老度过余生的最佳选择。
而平日里,白曦言和春朝浣洗衣服便是在此处,偶尔借着天地灵气,还用树枝给春朝比划,教她一些基本的防身武术,虽然很累,但春朝也乐得学,估计是上次被白钟书欺负给吓怕了,而白曦言也乐得当这个师父。
春朝的性子向来沉稳,若是稍加历练,必是一把好手,而白曦言缺的便是这么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春朝必须得有自保的能力,以后才能独当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