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余偏过脑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那旖笑得软乎乎,好脾气道:“不听。”
聂余脸颊红扑扑,粗声粗气道:“我没听!”
那旖小脑袋轻点:“那捂耳朵。”
聂余挣扎了两下,挣扎不过,也就乖乖被捂耳朵。
赵春花和潘姿美你一句我一句吵了半个小时,连一向吵闹的楼下那户都安静了下来,只剩她俩的声音。
赵春花一上午酣战两场,场场胜利,简直神清气爽。
隔壁潘姿美一天没出门,在家里又打又砸,偶尔还骂两声聂余不知道回家。
聂国兴带人把麻将馆砸了还没玩,还把老板赵老四给揍了一顿。
纪兰最近两天都没敢带俩孩子出门,很多事儿还是从赵春花嘴里知道的。
说是赵老四看聂国兴越混越好,潘姿美手上的钱越来越多,就开始勾搭潘姿美赌大桌。原本呢,一开始是想让潘姿美凑个角,毕竟麻将馆里还是小赌的人占多数,他那小茶馆每天顶多就只能凑一桌大的,还经常凑不够人手,赵老四每天都在为凑桌绞尽脑汁,毕竟大桌和小桌的收费天差地别。
这一来二去么,潘姿美来觉出了赌大钱的滋味,那可不是正中赵老四下怀?
有二就有三,接触多了,各种小心思也就起来了。
赵春花骂了一通赵老四,冷笑连连:“人心不足啊,赵老四那不是东西的玩意儿心大了,见那花瓶是个蠢的,连同隔壁小区那几个混子在牌上做了手脚,几个人轮流整她,赢来的钱最后平分,愣是让他们骗了好几个月。”
纪兰和那大勇听得目瞪口呆。
赵春花语气有些酸溜溜,瞪向那大勇:“这钱啊,怎么别人家就这么好赚,我家赚个钱这么困难。”
那大勇面色微窘,被老娘当着老婆的面嫌弃没能力,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低着头闷不吭声。
纪兰连忙道:“妈,大勇这个月涨工资了。”
赵春花:“涨一百也值得你特意说一遍?”
纪兰握住那大勇的手,为丈夫说话:“他们公司这个月就两个人涨工资,大勇就是一个。一百也很多了。”
那大勇是个拉货司机,死工资,涨点工资确实不容易,还得是公司里每年评优,一年不缺勤没迟到,经过好几层评选才选出来的优秀员工。
和聂国兴不同,那大勇嘴笨,不会来事儿,做不来需要口才活的工作。
但他勤快,人老实,虽然一辈子当不了老板,但能当老板最喜欢的员工。
工资虽然不高,但也没有很低,至少一家人的吃喝穿,他一个人扛得起。
赵春花就是嘴巴不饶人,儿子那大勇永远是排她心中头一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