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雪霁视死如归,“去将军府,替姐姐报仇。”
曲荃扶额,真是新手怕高手,高手怕阴的,阴的怕不要命的……
“那个你冷静啊……”
“你叫我怎么冷静!”凌雪霁一双眸子厉的惊人,“我姐姐原本是有喜欢的人的!偏偏那狗皇帝一道圣旨把她嫁到了金陵,入了那吃人的将军府!”
“啊?你说你姐姐之前有心上人?”曲荃拉着凌雪霁的手一顿,脑中飞速旋转,片刻计上心来。
凌雪霁恨恨的盯着门外连天的雨幕,咬碎一口白牙,“如果没有这档子上错花轿的事就好了,你虽然是个狗官好歹不会伤我姐姐性命,可是那个危岳雁!”
曲荃一掌拍在门框上作痛心疾首状,“那危岳雁人面兽心真不是个东西!”
凌雪霁闻言讶然看她,“你这狗官倒还有点良心。”
曲荃权当没有听见“狗官”两个字,一把抓住凌雪霁的手,“走,我带你去那危岳雁的府上,为你姐姐讨个公道!”
“曲大人。”凌雪霁说不感动肯定是假的,她没有想到曲荃竟然会愿意帮她,一屈膝发现自己拿着剑不方便行万福,便化掌为拳对着曲荃行了个武人间的抱拳礼,“凌雪霁谢过大人。”
大气的挥了挥手,曲荃先行步出门外,朗声嘱咐道:“来人,备两顶软轿,摆道十二卫将军府!”
哼哼,危岳雁呀危岳雁,凭什么我这一夜受尽苦头,你却能享暖帐春宵?
我没过好,岂能容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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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城天□□明,通往将军府的窄路上,两顶软轿自远处而来,又在将军府大门前停下。经过通传之后,将军府的管家顶着两个黑眼圈神情恍惚的后退数步,终于一头撞在用来遮挡堂室的大石屏上。疼的嘶哑咧嘴的管家根本顾不上处理伤口,捡起掉落在地的灯笼片刻不敢停歇笔直往将军大人的新房跑去。
犹自沉浸在新婚的喜悦当中的危大将军,正托着脑袋半枕在床上,温柔的看着自家妻子的睡颜。只觉得这一刻的时光太过美好,美的如同一枕幻梦,想永远沉溺下去,再也不要醒来。
“咚咚咚。”极度不合时宜的叩门声再次响起,危岳雁青筋暴起,忍耐着为凌秋泛捻了捻被子,轻手轻脚的走下床,悄无声息的溜出房门反手带上,飞起一脚直接将管家踹开五尺远。
“你是不是真想吃军棍了!!大半夜的还要闹上几次!”危岳雁压低声音斥道。
管家揉了揉屁股,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揪着眼睛为自己辩护,“将军啊,不是小的多事,是确有要事啊!”
“讲。”危岳雁声音沉如寒铁,发质极好的头发垂落两肩,映着月色看去,宛若修罗。
管家颤抖着身躯,如实禀告。
“尚书府又来人了。这次不仅来了曲尚书,还有……尚书夫人。”
第十七章鸡犬不宁(上)
危岳雁穿着件中衣坐在偏厅里,黑着一张脸看向那个笑成狐狸的人。
“新婚之夜二度来访,曲大人莫非是想嫁入我将军府了?”
曲荃笑着拱拱手,“我若要嫁,也得将军愿意娶呀。”
凌雪霁一只手死死的按在腰间,恨不得现在就活刮了危岳雁,但由于曲荃来之前和她说了莫要轻举妄动,所以现在只能拿一双眼睛在意念中将危岳雁片成片。
危岳雁是第一次看到凌雪霁,她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的欣赏,发现这个姑娘的长相和她姐姐不是一个类型的。凌秋泛如冰如霜,一双秋水眸似水墨轻横,而这凌雪霁,却是一双精神气十足的新月眸子,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稚嫩中不乏英气。
曲荃看了看危岳雁,又看了看凌雪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抚掌笑道:“哎,危将军这是后悔了?”
“后悔什么?”危岳雁收回目光,将丫鬟备在桌上的茶盅取来,掀开盖子轻轻往里头吹气。
“后悔自导自演了上错花轿的戏码,白白娶错了妻呀。”曲荃大半夜的不知怎么脑抽竟然带了把素缎折扇来,“刷”的一下展开侧了身子给快等的着起火来的凌雪霁扇风。
茶盅“砰”的一下砸在桌面上,陶瓷碰撞间发出叮铃脆响,“曲荃你别血口喷人搬弄是非!”危岳雁沉了脸。
“我之前来的时候就这么说了,而且将军当时也没有辩驳不是吗?”曲荃夸张的拍了拍胸口,佯装自己被危岳雁吓到的样子。
长剑出鞘直指危岳雁,“原来这一切都是你捣的鬼!你还我姐姐来!!”凌雪霁大喝一声就要向前,一把被曲荃捞住。
“哎呀呀呀你先忍住忍住!”
危岳雁被人扰了两度早已气结于胸,此刻见到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对自己拔剑相向怒极反笑道:“凌姑娘,我并不知道这个混蛋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只知道这个人的话十句里头有十句都是假的,你要是信了你就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