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月色很亮,危岳雁将曲荃送到门口,抬眼便看到如水的月华洒满曲荃一身。
“危岳雁。”
“嗯?”
月色下的人一双琥珀眸子如鬼似魅。
“常霆坚,我给你送来了。”
危岳雁怔了片刻,秾丽的眉目被月色浸染出几分空灵,“多谢。”
曲荃一笑摆摆手便离了,独留危岳雁一人踏月色而行,突然想到什么大喝一声:“回来!!”
还没行出院门的曲荃差点当场表演平地摔,气急败坏转过头来,“作妖啊!”
危岳雁看她这副模样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有件事还没问你。”她正了正色,道:“你向皇帝借兵时拿的什么理由?”
曲荃摊手,“斩杀你。”
危岳雁:“……”
曲荃:“……”
“曲荃你给我站住!!!”
“救命啊!!杀人啦!!!!!”
***
男人手脚被捆住,脸上养尊处优的软肉被黑布勒紧十分难受,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没有这块黑布,他也看不见门口泄进来的月光——因为已经有人提前将那抹月色挡在了身后。
“太常寺卿,廷大人。”
“别来无恙?”
廷雨听见来人的声音整个人都瑟瑟发抖起来,“你,你是谁?”
“亦或者,该称呼你为,常霆坚将军。”
常霆坚听到这个称呼心脏骤然发紧,这个称呼是他多年的梦魇,虽然他很渴望厮杀的快感,但这并不代表他有上战场的能力。他几乎连那些最低层的火夫都不配。
多年来称呼过他为将军的,只有当年那一支随他深入南疆瘴气林却又被他抛弃在身后的将士们。血液从他们身上筛子似得箭伤里流淌出来,很快就聚了一洼,接着是一池,再接着汇流成川,一片汪洋将他淹没。不……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