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宋尘就坐在付染身边,保姆车第二排座椅。
富余宽敞的空间里,两人之间隔着第三个人的距离。宋尘也偏过头,深沉地注视着昏暗的车窗外,说:“没事要办,就随便逛逛。”
“随便逛逛?就刚好逛到我公司人事部,应聘了个保镖?”因为对宋尘敷衍的答案存疑,付染下意识转过了头去看他。
宋尘却一丝不动,依旧盯着窗外。
不知道是出奇地专心致志,还是他刻意在略过这个问题。
付染微张着唇,打算再问一遍,不想目光无意识地挪动,她忽地在男人衬衫一角发现了一小团血迹。
即使那是被暖光弱化后的色温,白与红的对比没有那般强烈,付染仍然心头一紧。
“你被刀子伤到了?”再无暇顾及其他,她迅速靠过去掰扯过宋尘肩头,强迫他正视自己,问,“伤口在哪里?”
宋尘却只是笑:“不用担心,一点小伤痕。”
“我问你在哪里!”
似乎是受不住宋尘这轻视身体的态度,付染着了急,语气严肃而迫切。
宋尘这才乖乖伸出右手,亮出袖口后方一个染血的破口。那是近手腕的位置,衬衫和西装两层布料都被划烂。
付染顺势将他衣袖拢上去一看,一道细浅的伤口,糊血的皮肉,虽说的确不严重,但也绝不算小伤痕。
因而付染无比愧疚,立马跑下车,往后备箱里翻来覆去。还好,先前许戈为她准备的一盒应急医药箱倒底被翻了出来。
等再次回到车内,付染就开始为宋尘的伤口消毒、上药和包扎。
宋尘起先还略有一丢怀疑。
随后意料之外地,付染一系列连贯又轻柔的手法,简直让他以为早前在旅店餐厅,消个毒还会把碘伏倒在他身上的女人,根本不是付染。
且包扎完毕,付染收起药箱,低眉间满是歉意:“对不起,宋老板,是我总害你受伤。”
宋尘愣过一瞬,随即也垂下头整理西装的右袖口:“不过流点血,也算不得受伤。”他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可付染眉目一紧。
如果流血不算受伤,那什么才叫受伤?
没有深究宋尘是否话里有话,她径直问:“宋老板,你过来多久了,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两周,住一家青年旅馆。”
宋尘话答得干脆,付染略想想,两周之前,她还在b市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