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天很白,很空,打望过去,苍茫寂寥,偶有一两只飞鸟路过,鸣叫一声,也不愿多留。
陈九在道观中坐了一月,耐着性子看着那水池游鱼,还给其中锦鲤都起了外号,由个头大小以此排开,分别是老大至老八。
其中老八个最小,但是最能吃。
陈九便时常对着这个锦鲤皱眉叹气。
咋滴像个饿死鬼一样,吃东西能斯文点不?
不过其实这也怪不得锦鲤,天下水裔大多擅长囫囵而食,积攒血肉精华,有些水裔甚至时刻都在进食,吃天地灵气,草木精华,期待能够一步登天,遇风水化龙。
除了观鱼之外,陈九还喜欢一个人坐着,想些人和事,每到这时,无力之感便如洪流,不可阻挡的涌上心头。
最后青衫客将长发高束,于山巅练拳。
越打越憋屈,越打越心烦。
于是在明月夜里,道观山巅有一抹金光拔地而起,朝来磅礴武运,直去云深处。
红脸道人负手站在水池边上,嘟囔一声,“这小王八蛋。”
陶李脸上始终是那抹温柔笑意,“师弟这武运,是恐怖了些,若是放到那黩武州去,声势该是比这还要浩大。”
老道人撇了天上金光一眼,说了句更惊骇的话语,“你师弟,同境无敌,且越往后走,该越是无敌。”
“神人”加这不知名的“重生”,再者陈九的武学天赋本就极为骇人,五境便能携武运御风,硬悍学宫七境文才。
红脸道人甚至怀疑陈九出生就他娘是为了打架来的。
陶李突然转头,对着红脸道人笑问道:“同境无敌?师父也打不过?”
红脸道人难得愣了一下,随即哼哼道:“就这小王八蛋?他敢?!”
天际的金光人影,在下落之际,忽的凝起武运,朝着云层一拳打去。
云层荡起涟漪,极速消散。
天地清明。
红脸道人脸色一黑,一巴掌把那金光人影打了下来,没好气道:“夸你两句就真以为自己无敌呢?”
陈九一屁股栽到山脚,没受啥伤,就是灰头土脸的,怪是狼狈。
他对自己被打,也挺摸不着头脑的,当下哼哼两声,抬起脑袋,准备去找红脸道人理论一番,入眼处却站着一位清冽姑娘。
周贤抱胸噘着嘴巴看着他,“咋滴,又被打呢?”
陈九皱眉起身,拍了拍屁股,“会不会说话,咋个叫又被打了,这是技不如人,略逊半筹。”
青衫客拿拍了拍屁股的手,又来拍满是灰尘的脸。
结果是越拍越黑。
清冽姑娘看不下去了,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帕,不算好看,但甚是干净,递给陈九,皱眉道:“你拿这个擦吧?”
青衫客倒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径直接过,嗅了两下,皱眉道:“这么香?你搁上面撒药呢?”
周贤小脸微红,在月色下不是很看得清,姑娘抱胸噘嘴道:“体香不知道?”
陈九拿着手帕,微微皱眉,狐疑看着姑娘,“就你?”
清冽姑娘眉头是越皱越深,捏紧小拳头,朝着陈九挥了挥,“老子给你两拳。”
得了,都是跟着陈九学得。
青衫客摸了一把脸,将手帕还给周贤,打了个喷嚏,抽了抽鼻子,“谁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