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紫恨恨道:&ldo;死人妖!&rdo;
南宫悠蓝掩唇一笑,认真欣赏着卿绝的剑舞。
卿绝使的是软剑,稍有震动便会发出清丽的剑鸣声。卿绝的轻功又极好,只见他在台上脚尖轻点,身影便自然舞动起来。剑光伴随着他的身影上下翻飞,令人眼花缭乱。
&ldo;这便是我师傅的独门绝学银风舞了,以轻功配剑法舞出的,但那个死老头只教了卿绝,真是可恶!&rdo;南宫夜紫咬牙切齿道。
&ldo;这剑舞美则美矣,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杀伤力啊?&rdo;南宫悠蓝不解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剑舞的招式有点眼熟。
&ldo;那死老头儿的花花肠子多了去了,这银风舞是用来吸引女子注意以求佳偶的,剑法倒着使才是防身的。&rdo;南宫夜紫解释道。
&ldo;原来如此,那这银风舞的确非凡。不过,既是用来吸引女子注意的,那你又学它作甚?&rdo;南宫悠蓝笑道。
&ldo;哼!总之就是死老头儿偏心!&rdo;南宫夜紫目不转睛地盯着卿绝道。她心想若仔仔细细多瞧几次这剑舞,说不定就学会了。
南宫悠蓝见她这样,便也不多言了,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恰巧卿绝旋转的脚步停下,抬头望着她们倾城一笑,画面便在此刻静止。
苑沧竹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和谐的画面:卿绝、白韵、洛怜三人的位置连成了一个微妙的三角形,周围的一切顿时黯然失色。
而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苑沧竹走进季苑大门的动静也自然而然地被南宫悠蓝注意到了。认出那风姿出众、玉树临风的人是苑沧竹时,南宫悠蓝的呼吸一窒。她握茶杯的手不觉一紧,连茶杯轻晃出的热茶水溅到她的手上也未发觉。
他不是答应过她……以后再也不来这种地方了么?
而此时,苑沧竹也发现了白韵注视他的目光,他抬头遥遥望去,报之以温和一笑。南宫悠蓝的脸色顿时又清冷了几分,握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
南宫夜紫发现了南宫悠蓝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了立在季苑门口的苑沧竹,南宫夜紫的心中突然浮上一丝烦闷,脸色不觉差了几分。
面对南宫悠蓝和南宫夜紫的卿绝,对两人的突然变脸十分诧异,当他扭过头看到苑沧竹时,心中大约猜到几分,他玩味地勾起唇角。呵呵,这下有好戏看了。
南宫夜紫面色不善,压低声音问南宫悠蓝道:&ldo;需要我赶他出去么?&rdo;
南宫悠蓝冷笑一声,道:&ldo;赶他作甚?莫要让季苑空背了赶恩客出门的名声,呵,我倒要看看他来这儿做什么。&rdo;
看着苑沧竹在与老鸨说着什么,而老鸨时不时一脸为难地望向自己,南宫悠蓝心下了然,自嘲一笑。她唤来婢女,耳语一番后便拂袖离席。
楼下老鸨正委婉地拒绝着苑沧竹想要见白韵的请求,苑沧竹见白韵离席心下也有些焦急,一时顾不得太多,苑沧竹直接高声唤道:&ldo;白韵姑娘!&rdo;
南宫悠蓝的脚步顿了顿,依旧没有回头,她脚步微移,轻盈地走上三楼。
而这时,先前那婢女已然走下楼来,在苑沧竹面前行了一礼道:&ldo;白韵姑娘请公子楼上一叙。&rdo;
苑沧竹微微颔首道:&ldo;烦请姑娘带路。&rdo;
老鸨心中不免生了些疑惑,左丞相大人因与二小姐交好,上次才被允许私下会见,那这次这位公子是什么来头,能让二小姐再次破例。心中想着,脚步便不由得跟了上去。
老鸨才走到二楼便被南宫夜紫叫住了,南宫夜紫给了她一盘点心,吩咐道:&ldo;待会儿你就在门外听听动静,一有不对马上进去,就说是送点心。&rdo;老鸨应下来,心中更加疑惑。
苑沧竹随婢女走上三楼,停在了一扇雕花房门前。婢女微笑道:&ldo;白韵姑娘在里头等着公子,奴婢先行退下了。&rdo;说着行了一礼,便走开了。
苑沧竹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巨大的白玉珠帘。而白韵端坐在珠帘内的一方琴桌前,指尖在琴弦上微动,似是在调音。
苑沧竹安静地关上房门,走到珠帘外的桌旁坐下,桌上早已备好了热茶。茶杯是和田白玉制成,沿茶杯外壁雕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梅花,茶壶与茶杯配套,只是比茶杯多了一个梅枝形的壶把和一个梅花状的壶盖。
苑沧竹并不急着喝茶,他微笑道:&ldo;白韵姑娘如何知晓在下来此是为听琴?&rdo;
白韵淡淡道:&ldo;能让皇上屈尊来此的理由,怕也只有小女子不才作的这首《长恨歌》了吧,小女子实在是受宠若惊。&rdo;
听到这般清冽的声音,苑沧竹不觉一顿,似乎有些耳熟,而白韵说的话更是让他一惊。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白韵这话有些嘲讽的意味。
然而苑沧竹也仅仅是一顿,随后朗声笑道:&ldo;是夜紫这丫头告诉你朕的身份了吧?&rdo;他刚进季苑大门时看见白韵和南宫夜紫在一起,就自然以为是南宫夜紫告诉了白韵自己的身份。
白韵低头,将冷笑掩在面纱之后,不置可否。
苑沧竹端起茶杯,前饮一口,突然愣住。口中回荡着的是莫名的寒意,令人觉得像是周身被冰雪包围,凄神寒骨。
恰巧此时白韵的琴声响起,随之而起的是那清婉的歌声。那琴音果真如同苑沧竹猜的那般清冽,配上那早已被苑沧竹熟记于心的歌词,十分寂寥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