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夜。
白渊自从下午就关闭了手机,一个人坐在酒店的桌子前,桌子上铺满了数独。
这是他从小到大的习惯。
大山里没有娱乐游戏,甚至连城里孩子们觉得已经过时的M。P3他在大学之前都没有见过。
大山里的资源实在太少太少了。
数独这个东西,就是当年资助他的女孩告诉他的。
她说,“所有数独都可以通过各种简单或复杂的链来解出答案,每一个数字都是有逻辑的,在寻找逻辑关系过程会让人平静。”
窗外下起了雨。
雨滴敲打着窗户,玻璃上映着白渊俊逸的侧脸,融合在灯火璀璨的巴黎夜景中,显得浪漫而孤独。
所有人都以为他自从鬼屋回来之后情绪低落,是因为被网上言论攻击了,心里承受不住。
恰恰相反,他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只是有些迷茫。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就是数字和逻辑组成的。
在索菲亚恐怖医院管家提出“二选一”时,他明明在短时间内从“1”和“2”的选择中,做出了最优解答。
可是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他却对他的答案产生了质疑。
他从来不会这样的。
就像是做数独,他一向都是落笔无悔。
每一个空格里的数字都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和心中反复推演。
因为他知道,随意的填写只会给后面的解答带来鸿沟般的障碍。
白渊握着钢笔,在复古绿色的台灯下,神情平静。
锋利的笔尖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个又一个深邃的数字。
算完了一张,那就再算一张。
可是越算,他心中越乱。
他放下了早已没有墨水的钢笔。
斯文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濒临崩溃的混乱。
他挥手,厚厚高摞在桌上的数独洒落一地,在深色的地毯上格外刺目。
他深吸一口,平铺开信纸。
写着他和雪萱信件互往的点点滴滴。
此时,巴黎时间,凌晨一点。
也是京都时间,早上八点。
一段少年心事以手写信的方式,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中。
在华国的学校早课上、办公室的茶水间、早上通勤的地铁车厢,大家都在讨论着这件事情。
“你们看热搜了吗,原来雪萱和白渊还有这种渊源。”
“雪萱好善良,还资助了山区里的学生,这也难怪白渊会在危急时刻选择救雪萱。”
“白月光文学照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