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一根烟等不到啊!”司马义很自然地脱下鞋子垫坐,头向小胡子耳朵靠,“在我鞋子下面,我走了,你就坐过来。有胆量你尽管耍花样,哼哼!”
小胡子点头:“下一个巴扎日你在货运市场等我。”
司马义从屁股下摸出鞋子大声嚷嚷:“师傅,怎么搞的,两根儿烟抽完了,唉!还是下次再来吧。”说完穿上鞋,越过马路,消失在人流中。射箭在他离开的同时,小胡子挪动屁股坐上他的位置,然后慢慢从屁股下抽出一只信封,塞进口袋。
理发师傅终于理完一个人,马上又有人占领了座位。小胡子像是等得不耐烦了,也起身离开。
理发师傅叫道:“喂,兄弟,怎么都走了,再抽根烟……”身前出现便装的多里昆,“理发呀兄弟,抽根烟就到,来,我这有烟……”发现多里昆口中斜叼的烟,尴尬地笑了。
“难怪你生意好,以后我没烟了就来找你理发。”多里昆说完若有所思地朝小胡子离开的方向走去。这时,一辆吉普车驶到他跟前停下,把他吓一跳,车窗露出刘保山的小平头脑袋。
“怎么样?这小子露尾巴了没有?”
多里昆摇头:“妈的,这小子在这呆了半天又不理发,到底想干什么?”
“是来见什么人的吧?”刘保山扫了一眼等待理发的人,“要不把这些人带回去问问?”
多里昆像没听见,愣了一下道:“对啊,刚才有个胖子没理发就走了。唉,我怎么没想到呢?八成是他,走,马上去抓他,看他身上有没有钱?”
刘保山摇头:“那小子上的士跑了,你又不早说。上车吧!”
多里昆一脸懊恼地上车。
某个矿区的炸药仓库被盗,失窃不下两千支雷管,几十公斤的炸药,用程万里的话讲“可以拿去搞批发了!”多里昆怀疑是内部职工干的,一直跟踪监视。
“喂,你怎么会怀疑是吐尔洪,我看这小子说话挺自然的啊,样子也长得不错,不像坏人。”刘保山负责这个案子,但他好像只会开车放哨,从不发号施令。
“我是瞎猜的。”多里昆还在想那个胖子。
“你别听我的就成,我的话一般来讲倒过来最准。以此推理,你的直觉多半儿是对的。哈哈!”刘保山一手拿方向盘,一手给多里昆递烟。
多里昆笑:“亚里说你只抽不买,看来是冤枉你。”刘保山也笑:“其实呀,真正只抽不买的是程头。”
“程队长家,是不是有点儿困难?”
“他家嫂子下岗了,父亲去年又生病,现在维维去乌市读书,够他受的。”
“可惜我也好不了多少,帮不上忙。”
“唉,就算帮得上还要看他肯不肯,他这人呀,死要面子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