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我来你家多久了?”
“一天一夜了。”
马赛一怔,抱头哭出声来,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
“喂,喂,小伙子,你哭什么啊?”老汉吃了一惊。
马赛抽泣道:“艾买江大叔、亚里他们,肯定完了……”
“艾买江?你说哪个艾买江?”
“恰克镇的镇长,他们给坏人抓去了,我要马上找人去救他们,我、我得离开这儿。”马赛说完又挣扎着要下炕。
“唉,以为你哭什么呢?”老汉又给他喂蛋清,“艾买江有人救出来了,昨天巴扎上我听人讲,警察救了艾买江,还抓了几十个坏人呢!你们是怎么到沙漠里去的呢?”
10、
参加完亚里追悼会,向明要回乌市了。来到机场,遇上了调查组一行人。
“这么巧,向厅长,你们也坐这班飞机?”江组长主动打招呼。
“有缘,有缘,我正担心一路上没人跟我聊天呢!”向明这两天跟调查组呆一块,他给他们当导游。
江组长有点自嘲地笑道:“那太荣幸了,一起参观了南疆这么多景点,聊天的内容还真不少。”
这时,一辆车快速驶到候机室门前停下。
江组长望正下车的李东阳,像自言自语:“李局长真小心啊,亲自来保驾护航。”
“哟,江组长,你们也回去了?”李东阳看见江组长很意外。
江组长意味深长地说:“大敌当前,我们不走,有自乱阵脚的嫌疑啊。再见,李局长,后会有期!”与李东阳阳握手告别,跟向明举手示意,推行李进了候机室。
向明望一脸浮肿的李东阳说:“你应该回去休息一下了,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讲,准备下飞机再跟你通个电话。”李东阳从沙漠回来,两人各有所忙,一直没机会单独见面。
“没事,我在车上睡了一觉。”李东阳不但脸部浮肿眼睛还发红,亚里追悼会上,他又流了两次泪,一次是见到亚里的爷爷,一次是见到亚里的儿子。
“马赛有消息了吗?”
“还在找。”
两人并肩走进候机室大厅,在吴秘书引路下来到飞机场候机室。
向明没有坐,站到窗前,望向停机坪上的飞机:“沙漠一战,对手的庐山面目,有所暴露了吧?”
李东阳坐下说:“头目叫海达尔,有个副手叫巴提力克,年纪大约都在三十左右,背景还不清楚。据受训人员交待,这两人以及被击毙的一个教官,很可能是从国外潜入境内的。沙漠基地被摧毁之前,已经训练出一批人,这一批人后来去向不明。和库爆炸案,是一次大规模有组织的破坏,我猜测应该和这批人有关。”
“小吴,给李局长要一杯咖啡,浓的。”
向明交待完吴秘书,走近李东阳说:“无论如何,摧毁沙漠基地,对敌人是一次重大打击。及时扼制了他们暗中发展壮大的计划。那么,这个海达尔下一步会怎么走,跟我们捉迷藏,还是再次发起新的攻击?”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和库县和尼瓦克宾馆一系列爆炸、伊明阿吉被刺,都是别人动手,他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躲藏到乡下。尤其还利用了兄弟会的人,足见此人的组织领导能力,至于勾结买买提建立沙漠基地,更是看得出他在国内已如鱼得水,不是亚里他们误打误撞,估计我们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发现沙漠基地,那样后果更难预料。”提到亚里的名字,李东阳像突然被什么刺了一下。
吴秘书拿来咖啡,向明亲自接过递给他:“嗯,你是说,此人已经到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境界?”
李东阳喝了一大口咖啡说:“对。沙漠基地被我们摧毁以后,我想他是不会就此逃亡的。他能够在我们到达前从容离开,说明有人暗中相助,相助的人恐怕还不是一般的人物。”
向明又看向停机坪:“你的话,又让我想起关于阿布杜拉的那个报告。如果你们顺藤摸瓜的思路是对的,那么这只瓜绝对是一只特大号的瓜。”
“伊明阿吉跟我讲过,阿布杜拉十几年前曾经搞过讲经点,学生还不少,据我们了解,买买提也是他的学生之一。”李东阳三两口就喝光咖啡。
“买买提……说到这个人,我就想起亚里,”向明一脸伤感,“唉!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呀?对买买提的审讯有没有结果?”
李东阳摇头:“没有,这个人非常顽固,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想从他身上打开突破口,难度看来不小!”
“阿布杜拉这个人,现在是不少维族群众的偶像人物,甚至可以说是精神领袖。他的名声,不但在国内,在国际上也有一定的影响,所以我们要慎之又慎,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向明自然地摸出一支烟点燃,看见禁烟的牌子,又马上熄灭。
李东阳叹息:“是啊,这一次他还捐助不少款项给那些在爆炸中受伤的人,这样的一个人,老百姓很难想象,他会是分裂组织的幕后支持者。”
“厅长,到时间登机了。”吴秘书小声提醒。
向明与李东阳握手告别:“好吧,老李,这件事由我从上往下来办,你也不要泄气,我会留意他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的资金动向。你全心全力对付那个海达尔。”
11、
“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