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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1页）

索亚陷入沉思。他的神经颇为紧张，视线甚至无法从地板上那具尸体上移开。但h似乎无意将尸体遮住。

&ldo;我想德温特最终还是失去理智了。&rdo;

&ldo;看来各位已达成了共识，&rdo;德温特从容不迫地取出雪茄烟盒，&ldo;但原因呢?&rdo;

&ldo;因为你是个固执己见、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家伙。因为长久以来你一直阴魂不散。因为你为了将谋杀达特利的罪名坐实到家父或我本人头上，已经努力了整整两年。我想一旦你无能为力之时，执念作祟之下，你果真在我家里实行谋杀‐所以我就将因此被送上绞架。&rdo;

&ldo;不愧是凯尔特人的想象力。&rdo;德温特点燃一支雪茄，透过烟雾从旁望着他。

波拉德暗忖：要出事。当心!危险!莫非我也传染了所谓凯尔特人的想象力?

&ldo;你说得对，&rdo;索亚对h说，&ldo;我的确高度恐慌。我本不应该回家来的，我本该到警察局去，或者和朋友们一起出去，为自己获取不在场证明;我可以采取的反击行动多的是‐可我偏偏想起那可恶的七巧壶还锁在保险箱里。所以我不得不回来。告诉你，顶风冒雨回到这座房子里，可不是什么舒心的享受，更别提我仿佛还看到外头那个路灯后面有一顶警察的头盔若隐若现。

&ldo;我从前面进屋，把帽子和外套挂在大厅里。没过几秒钟，就听到从这个房间的方向传来撞击声。我循声而来，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然后我拉开和通往侧门那条走廊相连的房门，就发现了他。&rdo;索亚冲着巴特利特点点头，&ldo;他趴在地上，头朝我这方向，身穿雨衣，礼帽滚落一旁，肩胛骨之间的刀柄分外醒目。&rdo;

&ldo;已经死了?&rdo;马斯特斯问道。

&ldo;还没断气。你知道吗，他还在地上爬，朝我爬过来。&rdo;

&ldo;果然。和达特利一样。&rdo;

&ldo;太对了，警督先生，谢谢。达特利给我带来的噩梦又重现了。走廊里没点灯，只有从这房间里透出来的光，所以我把他拖了进来。我估计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因为他的雨衣和鞋子上几乎没有水渍，血迹也很少。然而大事不妙，我还没来得及采取措施，他就气绝身亡了。&rdo;

马斯特斯上前拉开通向走廊的门。走廊里铺着黄褐色的地毯，靠墙的柜子里摆放了不少蓝色花瓶;走廊径直伸向侧门，没有其他门了。

&ldo;假设这是真的‐请注意，我可没说一定是真的!&rdo;马斯特斯仍不甘心，&ldo;‐你认为凶手出了什么状况?&rdo;

&ldo;你太抬举我了，&rdo;索亚冷冷答道，&ldo;我没什么想法。后来我推测，凶手必定是尾随这可怜虫来到侧门，从背后捅了他一刀，然后又从侧门逃走了。&rdo;

&ldo;当时侧门上锁了吗?&rdo;

&ldo;不，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后来我亲手锁上了。这就是巴特利特进屋的经过。他自然没有钥匙。&rdo;

马斯特斯吩咐他的手下：&ldo;那么听听看守们的说法。你们对他这套证词怎么看?是否可能有人跟踪巴特利特进了侧门，捅他一刀，然后逃之夭夭?你们都盯着呢。&rdo;接下来他满意地听着警员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表示，除了死者没人接近过侧门，没人进来也没人出去。&ldo;都听明白了吧，呃，索亚先生?就这么简单。因此，如果我们相信你的故事，凶手肯定穿过那条走廊和这个房间，溜进房子里来了?也就是说，无论他是怎样干掉巴特利特的，既然他没从侧门出去，那么他都得丢下尸体，经由这个房间逃回来?&rdo;

&ldo;噢，上帝，想必如此。&rdo;

&ldo;那么你一定会看到他。可你说并没发现其他人。&rdo;

索亚睁开一只眼：&ldo;要这么说的话，警督先生，你这手忙脚乱的大队人马把整座房子都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他呀。但他们又发誓说他还在房子里。我确实做了些异常愚蠢的事情，这我承认，但你无权因此而采取双重标准。如果你可以相信他们，也就应该相信我。&rdo;

&ldo;老天，相信你?我会考虑的。索亚先生，我逮捕‐&rdo;

&ldo;第二次了，&rdo;h说，&ldo;去，马斯特斯，你就不能安静哪怕一秒钟吗?所以巴特利特是在你面前死去的，对不对，孩子?然后出了什么事?&rdo;

&ldo;然后有人在前门敲门。&rdo;索亚答道。

他停顿了一下。

&ldo;你可以设身处地站在我的角度想想，&rdo;索亚说，&ldo;我当时完全有理由相信，有人故意将我推进一个圈套之中，等待着我的将是一条结结实实的绞索、十英尺高的行刑台。证据摆在眼前，地上躺着个死人，身体下还摊着一张报纸，防止血迹溅落，简直像个刚刚打开的包裹，而敲门声一阵紧似一阵。来者是德温特，我认出了他的褶子披风。当时我确信他就是那个恶魔。我也明白拒绝应门绝非上策，因为我知道那样只会让他去把警察请来……

&ldo;哎，你也知道我的应对之策了：取法自《失窃的信》的经典思路：把尸体放在众目睽睽之下，但谁也注意不到，因为必要时我会把它当成椅子坐在身下。用细绳和从书架上拆下的木板，不到两分钟就大功告成。搬家的好处之一，就是绳子和书架唾手可得。不过，我不得不把刀从他身上拔出来，否则无法让他恰到好处地坐进藤椅中。接着我用白色椅罩把它们全部遮蔽起来，长长的边沿拖在地上，这样一来你们就发现不了他的双脚。我把刀包在一张报纸里，又把他的礼帽挂在大厅里，然后才去开门。可是，我却忘了处理掉干这些事时为避免手上沾血而戴上的晚礼服手套。所以我和你见面时只能将双手插在衣袋里。反正我也没心情握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