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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第1页）

在探长办公室，谈话开始时大家显得特别无拘无束。

在场的有理查德&iddot;奎因、埃勒里&iddot;奎因、区检察官辛普森。奎因父子的谈话天南海北，滔滔不绝，可就是不涉及道伦和让奈这两桩凶杀案。

纽约市的报纸像是在度罗马假期。一个地方三天之内发生了两件重量级的谋杀案，两位被害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新闻人物。等待消息的新闻记者把市政府花园挤得快要爆了。可是警察局局长不见踪影，市长&ldo;听从他保健医生的劝告&rdo;回家休息去了。这件案子里被牵涉到的每一个人，哪怕只是被提过一次，都成了摄影师和一般记者采访的追逐对象。关于史瓦逊的消息不知怎地被泄露了出去，大批的新闻记者如潮水般涌向切斯特港。奎因探长使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了史瓦逊真实身份的秘密不被揭穿，这到目前为止总算是成功的，但被揭露的威胁仍然悬在他们头上。史瓦逊现在与世隔绝‐‐被警察严密地看守起来了。

维利警官这次是在紧追鬼火。追查己故外科医生平时的行踪成了他目前要办的迫切任务，而除了一些无关痛痒的会面外，什么也没查到。让奈住处找到的私人通信都详细检查过，但除了几封署名托马斯&iddot;让奈的信件可以证明史瓦逊所说属实外，这次搜寻又无功而返。到处碰壁……埃勒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放在老探长桌上当摆设的一尊小塑像。老奎因眉飞色舞地讲着他年轻时候的一些轶事和一些老掉牙的笑话。但是，他的眼下透出两道黑圈，使人明显地感觉到，他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完全是在装腔作势。

&ldo;咱们别再自己骗自己啦！&rdo;埃勒里突然讲了这么一句，&ldo;爸爸，咱们就像吓傻了的孩子关在黑屋子里一样，在大声胡乱讲话。辛普森，咱们认输啦！&rdo;

老探长和辛普森转过头来忧心忡忡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辛普森聋拉着脑袋。老探长瞅着自己那双方头皮鞋发愣。

&ldo;如果我不是基于盖尔族祖先遗传给我的性格，生来就不服输，不是因为我父亲无论如何照旧得把这个案子办下去，不论我怎么决定都一样，&rdo;埃勒里继续往下说道，&ldo;说老实话，我早就一刀把自己了结，像战士般倒在自己的剑上，升入天堂去寻求安宁。&rdo;

&ldo;你是怎么搞的，埃勒里？&rdo;老探长问，&ldo;这样的丧气话我可是从来没听你说过啊！奇怪？昨天你不是还说，你差不多快要捉到凶手了吗？&rdo;

&ldo;对呀，&rdo;辛普森振作精神插进来说，&ldo;第二件凶杀案毫无疑问同第一件有关。这一点会使整个案子的线索都明朗起来。所以我相信，假如第二桩谋杀案里有任何可供解决这第一桩案子的疑点的地方，不久咱们就会把一些问题搞清楚的。&rdo;

埃勒里怀疑地笑了一笑：&ldo;宿命论最大的祸害就是让人变得毫无骨气可言。很遗憾，辛普森，我可没您那么乐观。&rdo;他站起身来，闷闷不乐地在房中徘徊，&ldo;我不否认昨天说的话。我基本上已可推断出，勒死阿比嘉&iddot;道伦的凶手是谁。但同时我还可以提出六个人来，从证据的实质来看，他们都有可能杀害阿比嘉&iddot;道伦。&rdo;

&ldo;不过，直接和此案有关的，也不过六个人左右呀！&rdo;老探长开玩笑说，&ldo;那么，使你不安的究竟是什么？&rdo;

&ldo;罪证不足。&rdo;

&ldo;听我说，孩子，&rdo;老探长热烈地说，&ldo;如果你为没能预防第二次凶杀而苦恼，那么，你还是把这些忘了吧。你，或者咱们任何人，怎么可能预见到让奈会是众多人物中步上阿比嘉&iddot;道伦后尘的谋杀对象呢？&rdo;

埃勒里无所谓地把手一挥道：&ldo;问题不在这儿。我在怎么推理严密也不能预料让奈之死，如同您说的。辛普森，您方才说，这两案互相关联，请问您为什么这样自信呢？&rdo;

辛普森似乎大吃一惊，他惊讶地瞧瞧埃勒里：&ldo;什么？我看这再明显不过了。两件凶杀都发生在一所医院。两件凶杀前后相连，被害人关系这么密切，发生地点一样，凶杀的手段也完全相同，每件事情都证明……&rdo;

&ldo;像福音真理，难道不是吗？&rdo;埃勒里弯下了腰，&ldo;您说的这些难道不也恰好说明两次犯罪彼此并无任何联系嘛？咱们实在无法断定是几个凶手！第一个凶手在特定的条件下，用某种手段弄死了道伦。第二个凶手想：&rdo;好啊，跟让奈算账的机会到了！可以叫警方以为，这还是第一个凶手干的。&lso;正因这样，我们发觉有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手法和其他等等。请您用证据来推翻我这番假设试试！&ldo;

老探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ldo;哦！看在上帝的分上，孩子，如果一切果真像你所说，那咱们一切又都得重新再来一遍了。&rdo;

埃勒里耸耸肩：&ldo;随你便。这不等于说我喜欢标新立异，非坚持有两个凶手不可。我只是想提请大家注意，有这种可能性。我想强调，两种推论都可能成立。&rdo;

&ldo;可是。&rdo;

&ldo;说老实话，我也觉得一个凶手的说法要比两个凶手之说妥当些，不过，请注意我说的话，&rdo;埃勒里又郑重地加了一句话，&ldo;如果是同一个人两次作案，我们必须找到足以说明原因的理由：为什么这个老奸巨猾的坏蛋选择了这样一条危险的道路‐‐故意重复犯罪的手段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