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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所以现在我们知道……&rdo;

&ldo;我很抱歉。如果你们这样渴望，也许你们会再次相爱。&rdo;

这次轮到霍普生气了。&ldo;詹森!我的朋友!&rdo;他苦涩地吐出这个词，&ldo;我不是想要爱情，我想要的是过去的四十八小时!是我们一起经历的每一件他妈该死的可怕的事!你没有权力从我这里夺走它们!&rdo;

&ldo;我很抱歉，&rdo;詹森说，&ldo;可我无法改变这个决定。&rdo;

霍普想要吼叫些别的话，可是词语们没有找到正确的发音，只有愤怒、悲痛和失落的咆哮声，在这咆哮声中他围着桌子打转，就像在首星贫民区深处揍敌对帮派成员那样揍詹森。他的反射动作在说：瞄准眼睛、喉咙，还有睾丸。他的意识在说，你不能这么对我。他眼中的眼泪在说，哭泣。而詹森轻易就压制住了他，让他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在他弄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他像个孩子一样哭泣。

现在是阿兰给了他一个安慰的拥抱，她温柔地向他轻声说：&ldo;霍普，我们能做的就是把它想象成死亡。我们被谋杀了，而他们在我们的身体里复活了一个新的人，那是我们在这次苏醒期最开始时的样子。我们只是要死了。&rdo;

&ldo;这是个安慰吗?&rdo;霍普问道，他忍不住想要反讽。詹森轻轻笑了起来。&ldo;你可以闭嘴。&rdo;阿兰厉声说。

&ldo;你们进来要我做一件不可能的事，当我拒绝时，你们就开始恨我。&rdo;

&ldo;听听我们的思想，&rdo;阿兰说，&ldo;看看我们恨到什么程度。&rdo;

&ldo;我错了，&rdo;詹森说，&ldo;我不该提供面谈的机会。虚假的希望比没有希望更糟糕。我很抱歉。&rdo;他走到门口打开门，对外面的守卫说了几句话，后者正在监督成列的未来殖民者，他们正等着请求保留自己的往事。&ldo;你们都可以离开了，&rdo;詹森说，&ldo;今天不再接见。抱歉。&rdo;人们抱怨着，沮丧地哭叫着，咕哝着脏话。但是他们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了。

詹森转回来关上门。&ldo;我很抱歉。&rdo;他又说了一遍。

他听到阿兰和霍普都在想：这可真是够有帮助的。然后他们又想道：他还能做什么?

阿兰大声地说：&ldo;那么，我们都中了圈套，是不是?&rdo;

&ldo;不管怎么样，这个艾伯纳&iddot;杜恩是谁?&rdo;霍普问。

&ldo;只是一个收藏人类的人，&rdo;詹森回答，&ldo;今天有几百人被收藏。霍普，几个世纪前就你被看中了。他发现你非常聪明，而且你十六岁时就是低层廊道里最好的帮派里最出色的成员。你是个天生的生还者。所以他收藏了你，从那以后你成为我的代理人。&rdo;

&ldo;一个傀儡大师，&rdo;阿兰苦涩地说，&ldo;他怎么处理他的收藏?&rdo;

&ldo;他有一个憧憬，&rdo;詹森说，&ldo;他在孩提时就发现，自从森卡教会我们恐惧死亡并在睡眠中度过几世纪后，人类就再也没有发生过任何重要的改变。他，还有我们一些了解他的憧憬的人‐‐我们试图唤醒沉睡的人，毁灭森卡，让人们活到正常的六十岁至两百岁。这样，也许人类还能回到真正的轨道。&rdo;

&ldo;毁灭森卡!&rdo;阿兰嘲笑道，&ldo;你以为休眠者能舍弃它吗?&rdo;

&ldo;不。但是我们知道，那些被拒绝给予森卡的人会明白这一点‐‐如果他们不能拥有它，那还可以摧毁所有拥有它的人。&rdo;

&ldo;疯了。&rdo;阿兰说。

&ldo;为此，你操控了一千名首星最优秀的人，这样你就可以把他们扔到太空里，任凭他们腐烂。&rdo;霍普说。

&ldo;操控?谁没有被操控?哪怕是你，阿兰，你之前一直在操控法尔&iddot;巴克。而谁又操控了你?一个全身心相信杜恩的憧憬的人，一个愿意前往殖民星，愿意为此失去最后一次苏醒期记忆的……&rdo;

&ldo;弗里茨&iddot;卡波克。&rdo;阿兰低声说。

&ldo;瞧，你明白了吗?&rdo;詹森说，&ldo;我们都知道自己的操控者是谁，只要我们愿意承认我们并非真的自由。&rdo;

&ldo;但是弗里茨是一个这么优秀、忠诚的人……&rdo;

&ldo;我们全都是，&rdo;詹森说，&ldo;甚至连我也是。&rdo;

而后他们离开了他，守卫将他们直接带去灌录室了，这样他们就无法见到其他殖民者，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别人。然而在灌录室里，侍者去接了一个电话，等他回来时，他领着霍普和阿兰离开了森卡休眠台，让他们坐上了录制椅，将休眠头盔戴到了他们头上。&ldo;这是什么意思?&rdo;霍普问道，但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ldo;沃辛舰长让我这样做。&rdo;侍者说道。霍普和阿兰流着喜悦的泪水躺了下去，将他们的记忆献给了旋转的磁带。当头盔被移走时，他们被领到森卡休眠床边。他们拥抱，再次喜极而泣，然后微笑，又大笑，不停地感谢侍者。后者点着头，保证会将他们的谢意转达给沃辛舰长。接着他们躺在他们的棺材里，进入了休眠。而侍者拿着记忆磁带到了殖民船边，将它们递给飞行员之星。后者感谢了他，将承诺过的钱付给了他。

殖民者们在旅途中是赤裸的，这是当然的，他们躺在特制的盒子里，这些盒子联结着飞船的生命系统。它们因其形状而被称为棺材，尽管其用途与之截然相反。过去的棺材只是封住躯体，由着它腐烂分解，而殖民船棺材则维持着殖民者的活力，因此他们在森卡作用的休眠中跨越银河，一天也不会老去。理论上说，只要这些棺材保持绝对完美的密封，只要飞船的生命系统保持运作，盒子里处于森卡休眠期的人类就能永远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