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皮包里面只有一纸合约,没有藏宝图。其实,我重视的不是皮包里面装了什么,而是这个皮包对我深具意义。」她维护心肝宝贝似,将皮包紧紧抱在胸前。
「深具意义?我猜这只皮包一定是男朋友送妳的?」话一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懂自己说话的语气怎么像喝了几大桶醋似,胃袋不断冒出酸气泡泡。
「你猜错了。这个皮包是我二十岁那年我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如果妳母亲知道妳为了这个生日礼物不顾小命,她一定会说,把皮包给抢匪,她再买一个补送妳。」还好是她母亲送的,不是什么男朋友,他大大吁了口气。
「补送?母亲若能补送,我就不必咬牙忍痛,任抢匪一路拖行了。」她的眼眶泛红,泪光闪闪。
「妳是说?」他的两只乌眸黑且沉,像一泓黑水潭。
「三年前,我母亲因为车祸离开我,到遥远的天国去了。我不知道……在天国有没有lv专卖店,就算有,我也不知道……母亲能不能托『宅急便』送来给我。」她黯然别过脸,偷偷揩掉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他不舍地轻揽住她的肩,这才发觉她的身子冷得像冰块,连忙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跨步打开车门,说:
「快坐进车子里,我送妳回家。」
「谢谢。」她钻进车里,感激莫名地朝他挤出一抹惨兮兮的苦笑。
「请坐,我……我先进去梳洗一下。」汪芮琦指了指身上的斑斑泥渍。
「妳请便。」莫彻点点头,一派自在的浏览着客厅十七、八世纪维多利亚复古式装潢,砌红砖的壁炉上摆着一盆开得恣意的天堂鸟,鸟首状的花蕊闪烁着鲜橙与暗紫的强烈对比,感觉很奔放。
莫彻踱过去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注视着她搁在几上变形的lv皮包,他掏出纸笔,将皮包的款式详细画好后,把纸折成方块放进口袋内,然后,随手从书报袋里抽出一本杂志来打发时间。他有点无聊的翻着翻着……翻到一篇汪芮琦的专访,他极感兴趣的挪了挪身子,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捧着杂志细细阅读……
该篇专访,从汪芮琦进入电视圈担任一名小小助理,一直爬到今天金牌制作人的位置,这一路走来曾面临的艰辛跟困境,都有翔实的报导。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枯坐。」梳洗干净的汪芮琦净着一张素颜,换上宽松的家居服,手里抓着一瓶优碘跟一包棉花棒走出来。
「我刚刚看完妳的专访。」他扬了扬手上的杂志。
「写那篇专访的记者过度美化我,连我自己看了都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好。」她淡淡笑笑,将优碘放在几上。
「我来帮妳擦药。」
「谢谢。」她大方的卷起衣袖,露出摩擦破皮的手肘。
「当优碘擦在伤口时,会有一点点刺痛,妳要忍一忍。」他细心地将优碘擦在伤口上,体贴的为她吹凉,帮她减轻刺辣感。
「你这位『男丁格尔』的手真轻巧,一点也不亚于受过专业训练的护理人员。」她由衷赞美。
「每一名消防员除了接受消防训练之外,还要学习基本的紧急救护,等通过测试才可以正式上火线,包括义消在内。」他低头为她的膝盖擦药。
「我从报纸上得知,你们消防员不但要灭火救人,还抓过逛大街的山猪跟落跑的泼猴……等等,听说你们除了不能生孩子之外,无所不能?」
「虽然我们没办法生孩子,却可以帮忙接生。」她随便说说,他却一本正经的回答。
「帮忙接生?真的假的?」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
「当然是真的。」他先抬头瞥了她一眼,才往下说:
「一个礼拜前,我队上的打火弟兄接到民众的一一九报案,立刻疾驰前去支援。到了现场才知道待救援的对象是一名即将临盆的孕妇,她肚子里的小家伙急着来人间报到,逼得消防员不得不硬着头皮临时充当接生婆,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帮孕妇接生。」
「结果呢?」她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