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偌大的客厅哪还有邢采丽的身影,许是趁她昏迷时,早已夺门逃之夭夭。汪芮琦忐忑不安地颓坐在沙发上,这才发现茶几上有一张纸条跟名片,她信手拿起字条,念道:
「我拍了妳的裸照,明天下午三点,依名片上的地址来找我。」
「好一个卑鄙无耻的邢采丽!居然趁机打昏我,再剥光我的衣服,强拍我的裸照!她这么做是想要勒索我吗?还是另有隐情?我是不是该打电话告诉阿彻?不,不可以,阿彻伤势尚未痊愈,应该让他安心养伤。」她念头一转,提心吊胆想着:万一……万一邢采丽把裸照流出去,叫我以后怎么出去见人哪!她心底怕得直发毛,不敢再往下想,只能频频告诫自己:
「冷静,冷静,这时候,千万要冷静,不能自乱阵脚……我必须赶快想个办法反制邢采丽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任她宰割……可,想什么办法好呢?」她苦恼的瞪着天花板,绞尽脑汁拚命地想。
汪芮琦依约而来。
「邢采丽,请妳把裸照的底片交出来,我可以不予追究,就当作从来没发生过这件事。」她一进入邢采丽的家,即开门见山表明态度。
「交出来?哼,瞧妳说的比唱的好听。也不想想我煞费苦心跟踪妳好几天,才摸清楚妳的出入作息时间,紧接着又甘冒生命危险,不惜制造假车祸接近妳,总算拍到妳的裸照。现在,就凭妳一句交出来,我就乖乖双手奉上?那么,我之前的苦心岂不白费了?」
「放心,只要妳不狮子大开口,我愿意破财消灾买回妳手上的底片。」她选在邢采丽的对面沙发自行坐下来,掀眸冷问:
「说吧,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邢采丽不屑地别过脸。
「妳不要钱?那么……妳拍我裸照的用意是?」她明白邢采丽表明不要钱,意味着麻烦大了。
「威、胁、妳。」邢采丽瞇眼,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威胁我?妳想威胁我什么?」她的心情从谷底再被打入地心。
「很简单,我要妳跟莫彻分手。」
「分手?对不起,办不到。」她坚定的一口回绝。
「办不到?好哇!那我就把妳的裸照寄给所有的报社,到时候,不必我逼妳,莫家人自会出面逼莫彻离开妳。汪芮琦,妳以为作风保守的莫氏集团会容忍一个裸照被公开刊登在报纸上的女孩,成为他们莫氏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吗?」邢采丽一针见血。
「妳……妳真下流!」气得浑身发抖的她忿忿从齿fèng中进出话。
「下流?就算下流也是妳逼我的。汪芮琦,要不是妳忽视我给妳的一连串警告,我也不必用这么激烈、这么不入流的手段来对付妳。」邢采丽怒目相视。
「一连串警告?」她一愣。
「啧……妳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没关系,我就不厌其烦从头说一遍。」邢采丽清清喉咙,说:
「当我从报纸上得知妳将举办二手衣拍卖会的消息时,我就打定主意要从中破坏,让妳办不成拍卖会。于是,我手持美工刀潜入妳的拍卖会场大肆割破衣服。接着,我寄了张冥纸诅咒妳去死。再接着我又混进庆祝酒会,趁妳上洗手间时亲近莫彻,还算准妳回来的时间抱住莫彻引妳吃醋。最后,我打匿名电话跟妳通风报信,叫妳到仁爱路三段逮莫彻……以上种种,全是我干的。」邢采丽坦承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