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声音虽然不大,但整个车兜都上的人都听见了。
杨小欢相当嫌弃的白了他一眼,“齐哥我很严肃的鄙视你,半只脚都踏进棺材里了,你怎么还惦记着这些高山流水儿女情长的事啊?”
周冠摇摇头:“齐哥,我就说您喜欢明朗,您还死活不承认,矫情个啥?”
老武摇头晃脑道:“海中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能跟喜欢的人一起死,也是一种缺憾的幸福。”
“……”可能明朗一辈子都想不到的就是自己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会是一种汗颜的心情,就像现在这样。这几个人怎么一点死到临头的畏怯都没有?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嘴脸。
“你们闭嘴,”阚齐转头问明朗:“你回答我问题啊?”
明朗沉声道:“我不想回答。”这问题跟问自己喜不喜欢他区别大吗?
“别呀,你好歹让我死也瞑目,别让我抱憾黄泉啊!”阚齐就是赖着死活要个答案。
明朗气鼓鼓的深呼吸了一下,说:“行,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就不给你留、留遗憾,你听好了——不!能!”
阚齐靠在明朗肩上一动不动:“没听见。”
“我说不、能。”
他又一扭头:“听不清。”
明朗看出来了,他在装傻。
“我也有个问题想问你。”这时候的明朗说话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了。
“什么?”对于明朗居然有话问他这事,阚齐表示有点受宠若惊。
“你为什么要骗、骗提萨我身上有炸|药?”
阚齐不假思索道:“我不想让他碰你。”
“我明明就穿着避弹衣,怕、怕什么?”
“就算穿着避弹衣也不行,”阚齐提起眉头瞅着他:“我不希望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收到任何伤害,一点也不行,要碰……也只能我碰。”
“傻x……”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虽然挣扎到最后还是逃不过一死,但刚才在木屋的时候,阚齐对自己的保护明朗是实实在在看在心里的,尤其是阚齐跳起来打提萨的时候,他眼中燃起的暴怒明朗看的清清楚楚,这是他没想到的。也是他认识阚齐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纯粹暴躁的一面,跟之前他对自己找茬儿时候那种掺和着挑衅和揶揄的暴躁太不一样了。
十几分钟后皮客车驶进一片田埂停下,这里就是嘎克,是临近陇川县和缅甸的交界处。
提萨从车上跳下来,仰首伸尾的绕到车后,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提着机关|枪,打量一下车兜上的几个人,嘲讽道:“你们说我是用□□一个一个崩死,还是用机关枪扫射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