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邬金嬅皱着眉头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脸色有些不太好的金娜娜。
“医生,我……我是来做检查的。”见到邬金嬅,小飞立刻转换了态度。
“先去旁边登记,我要先和这几位聊一聊。”邬金嬅招了招手,助手就匆匆走来将小飞带离。
“邬医生,情况如何?”陈熙连忙询问。
“咳,还行吧。给你开点药,回去记得监督她服用,其他的事情我会短信发给你。”邬金嬅瞥了一眼金娜娜后说道。
她本来是让金娜娜呆在屋里,自己单独和陈熙聊聊的,结果被小飞的吵闹声给破坏了,金娜娜居然跟在她身后自己走了出来。
“行,那麻烦你了。”陈熙露出一个微笑,顺便偷偷看了一眼金娜娜。
“医生,我登记好了。”等到陈熙走后,小飞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
他环顾四周,发现老仇人已经消失不见,不由暗自懊恼。刚刚应该多骂对方几句,这样才解气。
“什么事情?我记得你上个月来过一次,但是支支吾吾的又说不清楚病情,我觉得你是对我不信任,既然不信任那为何还要再来看病呢?”邬金嬅坐到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看向面前这个特殊的病号。
“不是的,医生。我……我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平时一向嚣张跋扈的小飞,今天面对一个女人居然表现出了一股羞涩,这要是让陈熙看到了,绝对要笑掉大牙。
“来这里的都是病人,不管你得了什么心理疾病,在我看来其实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需要表现的扭扭捏捏的,这样只会让我对你的检测做出失误。一个医生医术再高明,碰到不配合的病人,那也是束手无策。
这让我想到了扁鹊见蔡桓公的故事。
我看你是没有听过,我来简单的说一下吧。
起初,扁鹊拜见桓公时,发现其皮肤上有些小病,便告知若不及时治疗,病情将会加重。桓公却不以为意,认为自己并无大碍。过了些时日,扁鹊再次见到桓公,指出其病情已深入到肌肉之中,治疗起来会更为棘手。桓公依然没有放在心上,认为扁鹊是在夸大其词。
随着时间的推移,扁鹊第三次见到桓公时,发现病情已经蔓延到了肠胃之间,治疗难度进一步加大。桓公依然固执己见,没有接受扁鹊的治疗建议。最终,当扁鹊第四次见到桓公时,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因为他知道桓公的疾病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救了。你想做蔡恒公吗?”见小飞没有听说过这个典故,邬金嬅于是讲起了小故事。
“啊,不做,不做。我现在就要看病,我一定会把所有的病情说出来。”小飞吓的连连摆手。
“嗯,很好,那就先进屋说一说吧。”这时候,助手取来了小飞的病例,邬金嬅看都没看,直接就将他带到了屋子里。
房门关闭后,小飞按照指示躺在了椅子上,学着刚刚金娜娜的动作闭上眼睛,将双手放在小腹之上。
“好了,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吧,之前的病例就当作废了,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医生,我有病,最近我感觉状态很不好,经常做一些奇怪的梦。”
“什么梦?”
“我梦到我被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追着跑,它们既不是幽灵也不是妖怪,而是……而是药瓶子!”小飞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恐,仿佛那些药瓶子此刻正飘浮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准备随时向他发起攻击。
“药瓶子?”邬金嬅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她从未听说过有人会梦见药瓶子。
“对,各种各样的药瓶子,红的、蓝的、绿的,上面还贴着各种看不懂的标签。它们在我梦里组成了一支大军,追着我不停地跑,边跑还边喊:‘飞哥,快来吃我们!快来吃我们!’”小飞边说边比划,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让邬金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然后呢?”邬金嬅强忍着笑意,继续问道。
“然后,我就拼命地逃啊逃,可那些药瓶子像是装了追踪器一样,无论我跑到哪里,它们都能准确地找到我。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躲进了一个山洞里,心想这下它们总找不到我了吧。结果,你猜怎么着?”小飞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咽了个口水。
“怎么着?”邬金嬅好奇地问。
“结果,那些药瓶子居然变成了一群女人,穿着比基尼,跳着奇怪的舞蹈,一边跳还一边唱:‘小飞小飞,快来吃药,不吃不举,吃了更虚!’接着那些女人就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整个人逐渐开始变形……成了金刚芭比,就是那种长着很多胸毛的鬼佬……他们把我按在地上……”
“这只是梦,做噩梦有很多原因,有的是精神压力太大,有的是内分泌失调等。那你现实里有什么其他不良反应吗?”邬金嬅觉得没什么,于是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