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处日久,竟被他蒙蔽了!
关键是,这人跟徐家男儿长得相似,也姓徐,祖籍与京城徐家一个地儿,好巧……会不会是族亲?祖母这样算不算乱那个什么伦的?
徐晟一想到,眼前人兴许会成为他的未来继祖父,且自己不止一次拉着祖母,在对方面前装亲热……
笑容渐渐凝固。
徐赫被自家长孙吼了又哄,再遭其既像检查身体、又像挑选五花肉似的拍打掐捏,他一头雾水。
见祖孙二人四目互瞪,阮时意轻咳两声,装作询问,实为提醒。
“大公子……那黑衣蒙面的,可是雁族人?”
徐晟也从弯刀猜出那三人身份,经她一提,立马郑重点头。
——首辅父亲曾千叮万嘱,绝不可让雁族人接近祖母,以免发现她死而复生的秘密。
哪怕具体原因未与他详述,他也必定极力配合。
当下,徐晟对二人略一拱手,先行处理事务,又对静影报以温和一笑,转身回到同伴身边。
俨然又变回正直阳光的有为少年郎。
余人正把秋澄那辆马车改装为运搬重伤匪徒、杀手的手拉车,让能行走的歹人自行推拉。
秋澄则与女护卫共骑一匹马,见徐晟回归,奇道:“大表哥,你适才对先生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
“我……我说,原来他得了你所赠的青白色骏马。”
徐晟暗自庆幸她没听清,随口胡诌,心下则感叹——他是被雷劈了?怎忽觉外焦内嫩,还有点心跳加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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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程下山的最初,徐赫牵马,与静影护着阮时意走在前头。
然则他们走得太慢,先遭秋澄和赤月行馆的人赶超,又被徐晟、蓝豫立押送歹徒的队伍超过。
静影见阮时意明明坐得相当稳,徐赫依旧慢吞吞的,猜出二人有事商量,遂背上随身行囊,落在后方数丈之外,没事爬爬树摘点果子。
捣腾半天,日已西倾。
山风携凉意袭卷山头,吹得草木摇落残叶,赤橙黄绿,纷纷扬扬,为暮色增添苍茫之感。
“阮阮,我累了,让我陪你骑马好不?”
眼看四下无人,徐赫又开始他的痴缠撒娇。
阮时意揭发他的阴谋:“瞎扯!你往日明明跟我说,骑马需用自身重心去配合马儿,腰腿腹都得使劲儿,你嫌累,才和我一起坐马车!”
徐赫笑容得意:“成天说心里没我、不记得我的一切,看吧看吧!口是心非,不打自招!”